“秦处。林处。我也是新来地。这厅里和处里往年过年怎么处理我不太清楚。我想厅里那份儿大伙儿都一样。全厅都有。各处室年终大概也得给下边人考虑考虑。今年秦处新来。总得让大伙儿有点盼头。至少也得比往年多考虑一点才是。只是不知道这中间应该怎么个操作法?”
赵国栋地直白让秦绪斌和林冰都松了一口气。至少不需要拐弯抹角地来解释一番。这过年了若是处领导不能给下属谋点福利。明年工作肯定不那么愉快。就算是下属再通情达理。看见别人都欢欢喜喜过年。你这毫无动静。这心里疙瘩总免不了。少不了肚子里要腹诽一阵。
这股子不舒服带着过年。想想也不合适。所以秦绪斌才会和林冰商量把赵国栋找来。
这小子路子广心性野,虽然在处里夹着尾巴做人,但是秦绪斌是见识过赵国栋的嚣张的,就连付天在赵国栋面前也得收敛三分,这份古怪想想也是有点底蕴。
林冰就不说了,虽说是民主党派出来地女同志,这方面却有着天生的嗅觉,赵国栋虽然竭力在处里表现得低眉顺眼,进出都是侧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模样,但是平日里电话不断,有意无意间总能看到来往车辆接送,一个乡里来的小干部,哪来那么多风光?
更何况林冰和自己丈夫在喜来登酒店西餐厅用餐时还无意间瞅见了赵国栋带着三个男人也在那儿,却一副颐指气使地模样,让她倍感惊讶。
“呃,国栋,这过年了,总得给大伙儿发两个,另外年货也得想法弄点,别看咱们综合规划处平日里一门心思干活儿,可到这时候就没有人想得到咱们了,蔡厅长特批了两万,但咱们处里三四十号人,一人一千都得四万,这还不算总得备点年货啥的,另外处里总得团团年,也不能太寒碜,咱们核计核计,看差多少,从哪里去弄点来填补。”
秦绪斌目光飘向林冰,他对这个副手这会儿也有些腻歪,发钱抬货时不见你忸怩,让你出面化化缘你就推三阻四了,还说这是我这个一把手地事情,让你出出面就丢你脸了?就让你掉价了?又不是二十岁黄花大闺女,谁还能把你给打吃了?
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秀郎眼镜,林冰也轻声道:“小赵,往年处里给大家都考虑在一千五左右,但今年物价涨得厉害,我和秦处长在想是看能不能多想点办法,也好让大家高高兴兴团个年?”
赵国栋在差一点笑出声来,不就是到下边去打秋风么?还说这么多文绉绉地话干啥?厅机关里看上去风光,但是也得分个三六九等,指间都在流油者如新成立的高开司、财务处,自然无需担心, 宽裕者如基建处和办公室也一样坐等上门者,而即便是纪检监察室也能有些渠道,老干处和工会这一类单位就不说了,谁也不会计较啥。
是尴尬的就如综合规划处和法律法规处这些貌似光鲜的处室了,平日里也是人模狗样的,但是现在就要见真纲了,能不能让处理一帮子人过个安心年,那就要看处领导使出十八般武艺了。
“秦处,林处,这种事情往年是不是也由我们办公室出面张罗?如果是我这就下去谋划谋划,咱们综合规划处也算是处理一类核心处室,我看不少地市交通局都在其他处室来回乱窜,不会三过咱们处室而不入吧?”赵国栋一脸诧异。
“咳,国栋,咱们综合规划处那点事儿你还不清楚,地市这些家伙都现实得很,综合规划处不能给他们带来实际的效益,他们就只能场面上给你应付应付,你想要说点实际的,那就不那么好说话了。”秦绪斌摇摇头,“交通学院那边我能去拉点来,另外南华那边我也熟,和他们局长说说也能拉点赞助,林处长你看......?”
见林冰却冷着脸不开腔,赵国栋知道这女人要不是面皮浅不好意思去,要不就是原来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没路子,倒也不好强逼着别人赶鸭子上架,也就插话道:“秦处,你一处之长直接出面也不好,要不这样,我去出面张罗,但总得有个人替我撑场面,就请林处长辛苦一下出出面,林处长你只需要出面说两句官面话,其他都由我来操办,怎么样?”
见赵国栋说到这个份上,林冰也只有硬着头皮寒着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