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沈树和?!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沈树和?难怪严立民能挤掉金永健上市委副书记,难怪张绍文能屹立不倒,最终还能到市政协副主席位置上,也难怪祁予鸿投鼠忌器冲冲不愿意揭开西江区这个脓疮盖子。
也难怪现在祁予鸿要准备下手了,沈树和年龄已经到点,党的十五大上中央候补委员也没有他的名字。
想了一想之后,赵国栋又换了一块电池给熊正林打了一个电话。
“熊哥,还没睡吧?嗯,这么晚打扰自然是好事儿,沈书记是不是要到人大去了?啊,人大党组副书记、常务副主任?定了?基本确定?啥时候去?嘿嘿,我关心啥,我关心自然有我关心的道理.”
“嗯,我现在还没动,估计也就是这几天里的事情.到哪儿还不知道,估计脱不开宁陵经济技术开发区和西江区两处位置,二选一.我当然想去经开区啊,干老本行,轻车熟路,也没啥负担,就算是给咱把目标定高一点,那出了成绩,咱脸上也光彩啊,大家都能看得到啊.西江区那是老区,水深着呢,弄不好陷下去就得爬不出来了,到时候还得请熊哥拉一把才行啊。”
“啊?熊哥你也知道了?蔡哥告诉你的?什么,你又去燕京了?嗯,看来你当选中纪委委员还是有好处啊,没事儿就能去燕京溜溜,怎么,是不是要留京重用啊,真的?”赵国栋吃了一惊,原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居然一语中的,“中纪委那一室?八大室个个都是拿尚方宝剑的,下来那可是非正厅级以上官员不斩啊!”
“还没确定?那啥时候过去?得翻了年吧?嗯,那曰后我要见熊哥不是得到中纪委来?要不给我也弄一个监察部的监察证,让我也威风威风?”赵国栋调侃道:“嗨,那丫头也就一般化,呃,她通三门外语?呃,英语我知道,其他还懂什么语我就不知道了,那丫头一口京片子,听起来倒是挺顺溜,就不知道我的一口安原话她听不听得懂了。”
听得熊正林问及刘若彤的问题,赵国栋就有些头皮发麻,他和对方也就通过几次电话,到现在连人都没见着,也只能含含糊糊的敷衍,光看照片似乎还行,但是具体对方长啥样,他也是模模糊糊,这种事儿最怕双方都熟悉的人来询问,那可就要出问题,熊正林显然对那边也不是很熟悉,所以也能蒙混过关。
“进展说不上,都还年轻,谈谈吧,她工作也挺忙,外交部那些事儿我也不懂,合纵连横,政治经济,芝麻大事情也是事关国家主权和荣誉,所以也是轻忽不得啊。我们见了几次面?呃,我算一算,有三四次了吧?都是在燕京,我飞去呗,她还能来宁陵不成?”赵国栋信口胡诌。
“她家里情况我没问过,问那些干啥?我干我的脱贫工作,她忙她的国家大事,咱们是互不干涉。呃,这怎不叫恋爱?最起码也算是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嘛,熊哥,你别人都想那么龌龊,呃,不叫龌龊,叫复杂,对,复杂,别把我们思想猜测得那么复杂行不?我们真是很融洽,共同语言很多啊,真的,相见恨晚啊,一见如故啊,都可以用在我和她身上,嗯,她很支持我的观点,那就是年轻人应该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不要沉湎於儿女私情,对,我们暂时还没有考虑那么遥远,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对,我们都这样想的,发展挺很好的。”
“什么?让你们见见?”赵国栋吃了一惊,“太早了吧?她很害羞,恐怕不会同意,呃,真的,你说什么?你和她四叔认识?”
赵国栋心中暗自叫苦,怎熊正林也能和她家人扯上关系?
“呃, 认识,认识是好事啊,那还用得着见啥面?呃,好的,好的,等翻了年找个合适机会吧,年前?年前都不空啊,你知道我现在这副情形,要不我怎会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呢?嗯,虎倒余威在啊,何况沈树和还没倒呢,一言难尽,曰后见面我在和熊哥细细道来吧。”
赵国栋这一个电话打下来也是虚汗直冒,怎这些人都这么关心自己和那个丫头的进展呢?这谎言越说越像,那也就意味着被戳穿的可能姓越来越大,他还真不知道该怎向蔡正阳交待。
沈树和即将到人大任职,虽然算是二线,但是人大党组副书记、常务副主任也不算是一个闲职,准确的说这个安排也是相当够意思,真要折腾起来,也能翻起一点波澜来,只不过自己如果真的被推上那个位置,只怕也就没有啥退路了,总不能因为对方摆个后台阵势在那里,自己就诸神回避乖乖让路,那自己来宁陵也真是白来了。
汽车开进招待所后院,下车时,月华如水,照得整个后院一片银白,赵国栋叹了一口气,鲁迅说过一句啥话?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惨淡人生,敢於正视淋漓的鲜血,自己总还不至於到那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