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栋犹豫了一下,随即应承下来:“好的,好久没和老领导在一起了,正好聚聚啊。”
抵达陈英禄办公室门口时,他的秘书已经在门口等候者了,赵国栋很随意和对方点点头,便走了进去。
陈英禄办公室的风格和在怀庆时差不多,一包红娇扔在案桌上,看来这位市委书记依然没有改变其风格,并不因为他自己已经是副省长就把香烟档次也提升了,这倒是让赵国栋有些亲切的感觉。
“怎么样,国栋,在宁陵还行吧?宁陵条件可比怀庆差一截,比起部里边那可更是天差地别了。”陈英禄朗声笑着拍了拍赵国栋的肩膀,丝毫没有先前独自在办公室里的寂寥落寞。
“挺好,真的,陈省长,我还是觉得可能在下边工作更适合我这个年龄段。坐办公室搞调研分析不是我喜欢和擅长的工作,我更愿意做点实际的工作。”赵国栋微笑着回答,“宁陵条件差了一点,但是那里人熟地熟,回去之后就像回家一样,感觉很不一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也是,你在宁陵呆的时间不短,那里对你来说像故乡一样。”陈英禄微微颌首,“还在怀庆时候就听说你筹划了几个大项目,很有些看头啊,我部分管工业这一块,但是我也知道去年宁陵增速达到百分之二十二和你去了之后的几个动作有很大关系。”
赵国栋淡淡一笑,“陈省长,没办法啊,宁陵基础无法和怀庆比,几乎是一穷二白起家,如果再不抓住时机,真的就要被历史潮流越抛越远了。但就是这样,我们和前面的兄弟地市差距仍然越来越大,去年怀庆的增速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五,一下子就把本来排在它前面的几个地市都拉近了不少,我看照这样的架势今年怀庆增速恐怕也不会比去年低。
这样下来就该晋级前三了。”
说起怀庆,陈英禄就有些不太自然,怀庆能够有今天的高速发展,赵国栋功不可没,他清楚即便是现在怀庆市里依然有不少人在念叨着赵国栋的好,像怀州区、庆州以及开发区那一帮人在私下里依然是言必称赵市长怎么怎么,言外之意的怀念也让很多人格外不是滋味。
“国栋,宁陵发展势头已经很不错了,不要急於求成,各地情况不一样,也有各自的侧重。像你们宁陵这一次的抗击非典工作做得相当好,振中书记回来之后在省里对你们宁陵的表现赞不绝口,上一次我来宁陵你又不在,我看了看,你们市里能做到这个情形,却是难能可贵了。”陈英禄也把话题落到今天的工作上来,“所以东流书记和浩然省长都决定把首长来视察的点搁在你们宁陵,这也是对你们宁陵工作的充分肯定啊。”
“嗨,陈省长,咱们宁陵也是地处偏僻,所以疫情不严重,至於说咱们这方面的工作,那也是碰巧遇上了,刚把这市传染病医院给整修了,就遇上了这种事情。”
赵国栋虽然竭力想要让自己恢复到像以前那样和对方随意自由的相处,尽量想让自己忘却那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一切,但是他发现自己内心早已经与对方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永远再无法踏过,甚至从自己嘴里冒出来这些话都显得那样虚伪而空洞。
“是么?国栋你太谦虚了吧,如果说医院的设施整修可以这么说是碰巧,那么卫生系统职工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就不能让人刮目相看了啊。”
陈英禄脸上依然浮着那种爽朗的笑容,赵国栋以往总感觉到这份笑容是那样的亲切而富有感染力,而现在,赵国栋却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赵国栋也知道自己被迫离开怀庆其实全将责任归结於对方,自己在处理一些事情上方式方法的欠妥才是根源,再加上被严立民这些家伙加以利用,才会越折腾越大,陈英禄之所以把自己推出去也是迫不得己,但是他不能接受的却是陈英禄以这样一种方式把自己推出去。
如果说对方能开诚布公和自己交换意见,指出自己存在的问题,那也许就完全是另一番境况,但是对方没有那么做。
但是那会儿自己能接受对方以那样一种方式指出自己存在问题么?赵国栋不敢肯定,陈英禄或许也是顾虑於此,才会选择这样一种更让自己感到受到伤害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当赵国栋迈着平稳的步子从陈英禄办公室离开,乘坐电梯下楼,那辆悬挂着安V牌照的奥迪平稳的滑行到门口,赵国栋昂然而入的身影显得那样的坚毅。站在窗户上默不作声的陈英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两人之间关系再无可能回到从前,从此便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作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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