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这是啥时候的事情?”锺跃军皱起眉头,他不想矫情的摆什么不敢置信的姿态,赵国栋也不需要这样的姿态来挽留,何况这也是市里边不少人都在隐隐约约流传的话题,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所以还不如直接问实质性的东西。
“嗯,准确的说,现在省里边大概还没有接到消息,不过我耳朵稍微长一点,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应该会在三五天之内就有准确的消息下来。”赵国栋摆摆手,“好了,跃军,凤鸣,我们不必再讨论这个问题可能性和真实性了,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不过是冲早的事情,我的成长主要在宁陵,现在又担任了省委常委,所以离开是必然的,只不过没有想到来得这样快而已。”
锺跃军和焦凤鸣都不语,听着赵国栋的下文。
“我要说的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事情,我既然要走,这个市委*由谁来担任很关键,这关系到宁陵今后几年的发展,我不希望我们这几年齐心协力取得成绩因为我的离开而受到影响。”赵国栋平静的道:“春节期间,我和东流*交换过意见,其实那时候我也在考虑我如果离开的情况了,我向东流了跃军继任市委*,凤鸣接任跃军的市长。”
如此坦率直白的话语让锺跃军和焦凤鸣心神激荡之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上这个话题。
时光和空气就像凝固一般停滞下来,窗外的一切都与这个房间内隔绝开来,唯有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在这个时候显得如此清晰。
赵国栋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搁下,茶杯盖和茶杯撞击的清越之声如暮鼓晨锺让被这个消息彻底击懵的两人顿时清醒过来。
无论是锺跃军还是焦凤鸣都不是没有想过赵国栋离开宁陵之后宁陵政坛人事变化,即便是锺跃军也不认为自己接任赵国栋就是十拿九稳,现在的宁陵有无数眼红想要摘桃子者觊觎着,而焦凤鸣则更不用说,刚刚担任市委副*不过几个月时间的他,如果说要一步迈到市长的位置上来,也显得有些不切实际,即便是赵国栋能够担任市委*到年底,这种可能性一样比较渺茫,当然幻想一样也是想过。
锺跃军清了清自己嗓子,稳住心神,沉声问道:“那赵*,您会到哪儿?是留在安原,还是要出去?”
赵国栋毫无疑问只能是升迁,常委与常委,同样有着很大的差别,就像卢卫红先前担任安都市委常委兼安都高新技术开发区主任时与同样担任安都市委常委兼总工会主席的区别一样,貌似平等,但是在工作分工中显现出来的分量来绝不一样。
“现在还不清楚,留安原的可能性比较小,我想中央的考虑可能会高远一些。”赵国栋摆摆手,“别管我的事儿了,我的事儿是车到山前自有路,不需要费心,相信我的适应能力,到哪儿都能吃饱穿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你们俩的事情。”
锺跃军和焦凤鸣交换了一下眼色,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就这个话题启口,对方向省委了自己二人,但是关键在於东流*怎么来看待赵国栋的*。
“东流*和我交换了对宁陵工作情况意见,应该说东流*对於我们宁陵的工作是相当满意的,对你们俩的工作也很认可,当然那个时候可能东流*也不知道我会走得这样快,所以我们更多的是在一种探讨,我向东流*做了明确建议,就目前情况来看,宁陵要想保持一个稳定持续的发展势头,党政主官宜於在现有班子成员产生,这不是什么山头主义本位主义,而是从宁陵实际出发,政策的出台和落实都需要一个平稳的过程,社会经济发展也需要一个稳定的政策*平台,而且说实话宁陵干部也是在不断的调整过程中逐步适应过来,太过於频繁,就会不利於宁陵发展的良好势头持续下去。”
赵国栋顿了一顿,然后才又道:“东流*倾向於赞同我的意见。”
锺跃军和焦凤鸣心中都是一阵狂跳,连他们自己都能觉得感受到各自的心脏*出来的血液陡然猛增,饶是他们也是在仕途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但是在这种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一样像多年以前考试完毕之后小学老师宣布成绩名次时的那种莫名的情怯感。
省委*的意见可以说基本上对地市主要领导的任免权有着绝对的掌控权,当然,赵国栋的话语中也留有余地,他也说明了那只是在都还不清楚他离开时间的情况下的一种探讨,应东流也许当时倾向於这种意见,但是并不代表他在现在就认同这种搭配,而且就算是他现在也认同这种看法,但是在诸多利益平衡面前,需要综合平衡的因素太多,他也未必会采纳这个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