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散散步吧,你也难得来省城一趟,我呢,也许这一走,就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一趟了。”赵国栋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一门心思想要变成真正的省城人,玩命的工作只想要在江口刑警队里表现出色,好有机会被安都市*给看上,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调到市里边,要不女朋友就得和我说拜拜,嘿嘿,这一晃眼就是十多年过去了,就像一场格外清晰的梦。”
“哦?赵*,您那会儿真还在刑警队工作过?”
赵国栋并不常谈他以前在*的工作经历,宁陵这边的对他的了解大多也就是从他在省交通厅工作开始,对於他曾经在江口县工作的情形,连焦凤鸣这样相当亲近的人也只知道他在江口县开发区担任过副主任,但是也都知道他以前干过*,后来调到政府里去的。
“嘿嘿,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一边漫步一边唏嘘着,赵国栋不无感慨的道:“我是省警专毕业的,回来就直接分到了江口刑警队,干的就是刑警这活儿,后来到派出所,当过民警,干过所长,后来才算是脱了警服进了政府,当过开发区副主任,也干过乡党委副*,嘿嘿,阅历算是丰富吧?”
“赵*还干过乡党委副*?”焦凤鸣还真不知道赵国栋也当过乡官,有些惊奇的问道。
“嘿嘿,看不出吧?不过我那乡党委副*也是一个闲职,当时被领导一脚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撂倒江口最偏远一个乡镇当副*,而且还是第三副*,人家是有党群副*的,我就是一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多余角色,搁在那儿当摆设。”赵国栋回想起在岭东乡工作那一两个月时间,还真是有点恍然如梦的感觉。
昔日的种种扑面而来,在这个月色如水的夜里,却似那样的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
“赵*,您的去向定下来没有?”焦凤鸣也抛开自己的种种心思,反而问起赵国栋的动向。
“我们这一批要动的估计不少,中央要统筹考虑安排吧,我马上就是*身,等待组织分配吧。”赵国栋满不在乎的摇摇头,“不过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要出安原了。”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去向,不过他是的确看得开,这一次调整实际上也是一个机会,对自己的一个锻炼机会,他感觉得到这一次中央恐怕是要有针对性调整,春节期间宁法和蔡正阳言语中流露出了一些意思,只是不确定而已,所以他也早就有思想准备,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去闯一闯。
“会不会到中央部委?”焦凤鸣随即问道。
“这种可能性也有,但是也不大,听说这一批调整主要以省市区为主,随遇而安吧。”
赵国栋瞅了一眼面色沉静的焦凤鸣,这位市委副*在应东流面前的表现也好算是入眼,没有多少出彩之处,但是也算中规中矩,这恰恰很好的体现了任为峰所说的执行力这一点,不需要太多花哨的豪言壮语,也不需要过多的宏图大略,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怎样来保证和贯彻宁陵既定的规划方略不折不扣的实施下去,作为市长候选人,你最需要做到的就是这一点。
当傍晚任为峰给自己打电话时就若有所指的提了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任为峰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更精明,更能捕捉揣摩到领导心思变化,一句执行力的保障也许就要决定卓宁和焦凤鸣谁将能上位,一切都要取决於应东流对於这一点的看法。
可以想象得到,以宁陵今日的耀目,想要来宁陵担任市长的人不知凡几,卓宁也是各种翘楚人物,能当到安都市副市长的角色,岂能没有人为其摇旗呐喊?
方方面面的压力都要搁在应东流肩头,赵国栋突然感觉到这个省委*位置其实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一言九鼎,应东流清臒的面孔后面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无言的寂寞,就像那一日自己看到蔡正阳略显疲惫的背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