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开了这个有些尴尬的问题之后,气氛显得更加宽松,乔辉的好意赵国栋能够理解得到,作为朋友,他有责任和义务提醒自己,这才是真正朋友的表现,他甚至有些感激对方。
赵国栋不太想在过问天孚集团的具体发展情况,在他看来渐渐淡出天孚和沧浪的决策层是自己一个最明智的举动,这样可以不再受到这些因素的困扰,专心专意的干自己想要干的工作,只不过想要完全丢开现实中业已存在的东西,也只是一个理想化的愿望。
无论是杨天培还是乔辉,抑或是长川和云海,都会在关键时刻想到自己,他们并不指望自己能够为他们做出什么决策,他们只是想要听一听自己对某件事情的看法和意见,作为他们做出决定的佐证。
“房地产市场还会持续火热,至少从目前来看如此,但是房价的持续高涨已经让一线城市的人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我相信中央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至今中央仍然没有任何具有影响力的政策出台来解决这一问题。”赵国栋一边端起小茶杯抿了一口,一边回应着乔辉的询问:“一线城市的房价高涨很快会蔓延到二线和三线城市,从天孚自己的战略意图来看,你们似半已经放弃了只做房地产行业的高端路线,在向综合性房地产商的目标前进,我不好评论这个决策是否正确。”
“国栋,天孚建设已经公开上市,成为一家公众上市公司,我们天孚集团对天孚建设的持有股份也在逐渐减持和摊薄,实际上我们天孚集团真正的核心主业已经转移到了房地产上,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作为一家企业,不能说一切为了利润,但是我们也要承认利润是支持一家企业发展壮大的重要因素,天孚地产虽然现在还没有考虑上市,但是同样面临其他以国企和上市公司为主的房地产巨头们的巨大竞争压力,我和培哥也都在考虑天孚地产上市的问题。”
乔辉比起几年前显得更加自信和从容,即便是他很尊重和信任赵国栋的看法,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己的主见。
“上市不上市我觉得需要根据企业的目标和需要来决定,上市的目的是什么?融资,还是引入公众监督决策机制,抑或是提升品牌效应?这一点需要明确,也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崔韵白也适时插话,现在她是天孚集团第四大股东,持有股份份额仅次於杨天培、乔辉和赵孚望,而且主持着天孚地产在南粤和海南的发展,她的观点同样不容忽视。
“看来你们目前所考虑的一切还是基於房地产市场将会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向好的势头这个基础之上的,但是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谁能把握看准?”赵国栋不置可否,“目前国家没有出台政策,并不代表今后也不出台,房价问题涉及千家万户,关乎民众切身利益,我感觉中央可能会寻找到合适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手段?”乔辉显然很关注这一点。
“比如金融手段,这可能也在你们这些房地产商预料之中,所以上市可能多一条解决资金问题的出路,但是还有一个见效更根本的手段,建设保障房。”赵国栋笑了笑道。
“保障房?”乔辉松了一口气,不以为意,“现在各级政亣府不也是在建保障房么?那对商品房市场影响不大,主要是为了解决最底层的群众需求,份额很小,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地方政亣府对於建设保障房毫无兴趣,你很难让政亣府对它毫无兴趣的东西大建特建。”
“辉哥,当房价上升到一定程度时,可能这个比例就不会小了,当民意沸腾达一定程度时,当上升到影响大社会稳定的情况下时,恐怕就没有哪级政亣府敢於不感兴趣了。”
赵国栋能够理解乔辉此时的观感,作为房地产商他是很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了解了目前地方政亣府官员们的心态,现在地方政亣府没有谁把保障房当作一回事儿,目光都盯在了怎样让土地利益最大化的诱惑上,要让他们割舍自己的利益去建设保障房,似乎既没有政策法规硬性要求,也没有政绩激励机制来鼓励,那谁还会有兴趣?
“哦?这种可能性会有多大?”对於赵国栋的看法,乔辉不敢不重视。
“很难说,要看国家经济形势变化和城市化进程力度,但是这是一个必然趋势,当达到一个关节点时,我相信国家会果断在这个问题上出手。”赵国栋很坚定的道:“房地产市场不能完全商品化,作为社会公共产品,它同样需要一定程度上的政亣府干预。
乔辉皱起眉头,瞿韵白也在思考赵国栋的话语,赵国栋不是一般的党政干部,作为一省组织部长,他的观点也许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着某个群体和阶层的看法,尤其领导官员的态度,从他的看法意见也能大概捕捉到今后国家和地方政亣府对房地产市场的一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