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自立从后视镜里小心的偷窥着老板的表情。
老板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即便是在自己告诉他是大老板通知他马上赶回昆州时,老板的脸上依然是那种不惊不诧的神色,似乎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也许老板早就知道了这一天?很有可能,像他们这样层次的角色,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一点预见性?
段自立很想问一问,但是他知道这很不妥,几乎是用一种咬牙切齿般的忍耐力让他保持了缄默,一种期待式的缄默。
奥迪钻进省委大院里停在了门厅前时,段自立感觉自己就像是从囚笼里钻出来一般,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然后敏捷的替老板打开车门。
走出车门的赵国栋似乎有些迷惘,站在车门旁,停下了脚步,回首看了看门厅外边的院子,慢慢的纳入眼底,似乎要把这一切彻底烙在自己的脑海中。
良久,赵国栋才缓缓的迈动脚步步入门厅内。
段自立也提着包紧随在赵国栋身后,在步入门厅的那一瞬间,段自立听到了前方老板的话语:“自立,岸峰马上要到省委党校学习,如果你想去,我可以为你争取一个名额,或者,你也可以跟我走。”
段自立如中雷殛,身体变得时而火热时而僵硬,嘴巴张了几张,却半句话也没有能说出来。
赵国栋头也没有回,只顾迈步前行,“你不必现在回答我,好好考虑一下吧。”
2006年3月2日,中央免去赵国栋滇南省委常委和组织部长职务, 文件上最后只缀了一句,另有任用。
“另有任用?另有任用好啊,没有这句话,会不会有很多人都要拍手称快?”吴元济乐呵呵的走到赵国栋面前,亲自为赵国栋捧来一杯普洱。
“知道我不喜欢喝普洱,却专门给我上一杯普洱,是不是觉得我下课了?”赵国栋佯怒道:“这也太现实了吧?拍手称快不至於,估计很多人心里边放下一块大石头,晚上可以睡得香一些倒是真的。”
“你要这样鸡蛋里挑骨头,我也没法,我这里只有普洱,不过这可是一般人尝不到的普洱。”吴元济傲然道:“没几个人敢说他的普洱比我这一包好。”
“得了,别再那里炒作了,就一茶而已,过度炒作我觉得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别把茶客们都当傻瓜。”赵国栋摇摇头,“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怎么就有很多人看不透呢?”
“这也是一种经营艺术,品牌效应,商业手法而已。”吴元济不置可否,“国栋,你们这一批动静不小啊,老白也正式动了,长沙市委*,独掌一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