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苓有些讶异的看了赵国栋一眼,觉得赵国栋语气似乎有些怪异,赵国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掩饰道:“根据我的了解,像沙钢和日照钢铁的的管理水平比起那些个国有大型钢企来只高不低,他们利润率更是远胜於普通大型国有钢企,淘汰落后产能不仅仅是指向民营钢企开刀,对於那些个建设和扩建时期横跨多个时代的国有钢企来说,他们那些五六十年代建立起来的高炉,一样也应该是被淘汰的主要目标。”
“但是不容否认,小高炉还是主要以民营企业占绝对多数。”寇苓不以为然的道:“在目前这种*气候下,国内民营企业对此已经相当敏感了,去年和前年几个领域的整顿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加上能源部和发改委在对能源行业准入制度上的门槛过高问题,也被视为是玻璃门,将民营企业拒之门外,以行政门槛来推行国有垄断,这是最大的不公平。”
赵国栋没想到寇苓在这个问题上同样有如此尖刻的观点,在他看来这更多是一些为民营企业摇旗呐喊的经济学家和学者们的呼声,在行政职能部门中的官员们鲜有对此有明确态度的。
赵国栋正在琢磨,寇苓已经翻过身体来,似笑非笑的道:“国栋,我可是记得,当初你在当宁陵市委*时为了替鑫达集团的云岭电解铝项目疏通,可是卯足了劲儿四处动用力量,*媒体都被你给吆喝着沸腾起来了,不就是说华铝和五矿要垄断电解铝生产么?不就是抨击国有行政职能部门利用门槛做文章来打压民营企业么?现在好像轮到你来主演这场戏了,怎么就有点变味儿啊?”
没想到在这个问题上倒是首先和寇苓争论起来,赵国栋笑了笑,他倒是挺喜欢这样,床畔枕边人能够有点思想那就再好不过了,那种单纯因为性而走到一起的女人已经很难入他眼了,而寇苓不但有高中同学这层身份,而且还是北大高材生,对於经济发展*现的问题现象一样有她自己*的观点看法。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要一视同仁,不仅仅是小高炉问题,凡是落后产能都应该毫不妥协的淘汰,当然无论国企还是民企,你如果认为淘汰的产能会影响到你的发展,你可以采取置换方式,淘汰一部分发展一部分,甚至你也可以采取收购兼并的方式来获取产能,从而实现扩能,总之,在目前产能已经过剩的情况下,只能压缩,不能增加,但是可以在内部进行置换式的方法,在不影响总产能的情况下提高技术水准和增加自己先进产能。”
赵国栋显然对这个问题上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他试图阐述自己的观点,然后看能不能从寇苓那里获得一些启迪和建议。
“国栋,你所说的有些理想化了,先不说国有企业在产能压缩上不是轻易能实现的,就算是民营企业那些小高炉你想要压缩都一样不容易,你以为发改委前两年你没来之前就在吃干饭?”寇苓撑起身体来摇摇头,身子也随之晃动,掩映在锦被下那对若隐若现的双峰也为之摇曳生姿,看得赵国栋又是一阵口干舌燥,差点忘记了正事儿。
“这一点我也知道难度很大,但是既然到这个位置上坐着,总要做点事情,尤其是你看一看小高炉对环境和节能减排带来的压力,另外也正是由於我们钢铁产业的过度分散,一盘散沙,谈判毫无章法,使得我们在与国外矿山谈判时屡屡失手,铁矿石价格已经涨到了一个令人无法忍受的境地,我们如果还不下手来解决这个问题,只怕我们要付出的会更多。”
赵国栋有些沉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寇苓一时间有些为之失神,赵国栋这种略带忧郁和认真思索的表情和声音几乎就要击碎她的心防,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沉浸感。
她努力让自己把思维回到正题上,“铁矿石定价权有历史原因,另外也有和日韩钢企的竞争原因,这之间的关系相当复杂,但是由於我们国内钢企走出去的战略基本上没有能够实施,反倒是几家民营钢企有些战果,沙钢、日照钢铁、荣程钢铁和一家叫国全能源的民企在几年前就看到了这一步,联合行动入股澳洲福斯特克金属集团,虽然没有实现控股,但是几家联合起来已经在福斯特克金属集团中占据了相当股份,而且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尝到甜头之后又陆续采取入股不控股,签订长期订货合同方式,进入澳洲多家矿企,这也极大分散了风险。”
赵国栋也没有想到寇苓竟然会把注意力放在了国全能源身上,这让赵国栋对於寇苓这个女人的嗅觉有多了几分赞许。
“我觉得那家国全能源集团很有点意思,它是以在内蒙搞煤矿起家的,但是现在却大举进入澳洲矿企,而且还在印尼和越南以及蒙古等地开发煤矿,发展势头相当惊人,现在还控股了香港一家航运公司,大力发展远洋航运,看样子也是要走海运物流和煤炭生产销售一体化的架势,我倒是很看好这家企业,有点走*综合商社的架势,对外拓展步伐很快,而且都能踩到节拍上。”
寇苓并没有注意到赵国栋脸上表情变化,自顾自的谈着自己的一些想法:“*企业在这方面走到了我国企业的前面,尤其是在控制上游产业的嗅觉和脚步上,*人都远远把我们甩在了后边,哈萨克斯坦那边铀矿,原本我们已经把*人排挤了出去,但是*人打算用他们收购的西屋集团少量股份来换取,这一手很厉害,可以轻而易举的俘获哈萨克斯坦人的心,我们却找不到更好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