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嫣也是震惊,沈安嫣刚才是看的完完整整的,沈清菡才开口,就是一片狼借的口无遮拦,沈秉德甚至都没等沈清菡说完,就挥手抓起身边的茶盏,往沈清菡的头上砸去。
沈清菡额角的鲜血往下淌着,惊诧的看着沈秉德,内心犹如五雷轰顶,这下倒是终於老实了,看着沈秉德都害怕的不敢出声,甚至没有因为自己的伤口大吼大叫,眼泪都止住了。
“该打。”沈秉德冷眼看着沈清菡,依旧是一幅面无表情,没有挑衅,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出了气的舒心,只是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
沈安嫣看着一地狼借,又看了一眼沈秉德,沈秉德没有看她,只是死死的盯着沈清菡。
沈秉德看沈清菡不顺眼很久了,从沈清菡之前对沈安嫣嚣张的态度就一直在累积,直到前几天,都是要过年了的喜庆好日子,沈清菡居然把沈影卿的手给弄脱臼了,让沈影卿受了那么多苦。
男女大防,沈秉德甚至不能进去看一眼沈影卿,这几天就只是在帐外远远的看着沈影卿,跟她说说话,但也感觉心痛无比,都说姐妹是要靠兄弟的,女子靠父亲,靠兄弟,靠丈夫,现在沈安嫣和沈影卿最多的还是只能靠他,他却令沈安嫣受了那么多气,沈影卿吃了那么多苦。
这是他的问题!
沈秉德的表情终於出现了一丝的波澜,微微的皱眉,并没有使他的表情缓和,当然,也就没有使大堂内缓和。
“沈秉德……你这是做什么……”沈凌央惊诧出声,沈秉德现在气极,父亲看起来是不想管制沈秉德了,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父亲其实是很喜欢沈秉德的,和沈其琛旗鼓相当,这下当然准备纵容沈秉德,不是说父亲有多偏心,主要是沈清菡这个身份,又是沈府的污点和麻烦,蒋家和林家因为这个沈清菡,和沈家出了那么多的间隙,差点就要有矛盾,吵架甚至决裂了,要不是三家的当家之人都是会处理事情的人,怕是这场婚姻不好收场。自己做为嫡长女,与沈秉德是同辈,她来劝慰,这个时候作为合适。
“她给沈府惹来了多少麻烦,长姐不知道吗?”沈秉德道,语气阴冷,让人觉得是不是沈府正堂内的暖炉烧的不够火旺,沈秉德看着沈清菡的目光未曾离开,沈清菡吓的不敢抬头,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沈秉德冷笑一声,道,“今日就算是一个教训,你要是再敢在沈府里面撒野,我就把你丢出去,你爱去哪去哪,爱嫁谁嫁谁。”
沈清菡不语,依旧低头,继续沉默。
就在这时,林修业破门而入,推开门,先一瞬间没有去看沈清菡,而是看了眼身后。
身后走进来一个穿着宦官衣服的人,沈安嫣不认识,总之看衣服的花纹样式,就可以分辨出来了,是三王府的人。
当然,不只是沈安嫣,所有人都认出来了这是三王府的宦官,於是都把目光聚焦到那人身上。
那人从林修业的身侧走进来,步子缓慢却沉重,每一步都踩的很实,走的很稳,然后在大殿的中央站定,不疾不徐,仪态优容,对着沈沉殷微微俯身,白色的羽掸晃动,因为林修业还为关上门,所以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来,白色的晃动更加凸显了那人的静态。
“丞相大人,奴才奉王爷之命。”那人说的缓慢,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坐直了身子看着他,等待着下一句,那人稳重地继续道,“接贵府五小姐,入王府一叙。”
沈安嫣听完,无奈的耸了耸肩。
林修业这才关上门,往里面走来,看见沈清菡,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搂住沈清菡,左看看右看看,环视四周,一脸担忧的神色,问道:“是谁?”
沈清菡被林修业搂住后,又哭了起来,哭的稀里哗啦,比之前更加伤心,这还不算,还哭出了声音,在这一片安静之下,尤为突出显目。
“怎么回事?疼不疼?”林修业问道。
沈清菡点点头,窝在林修业怀里,啜泣不已。
旁边拿着白色羽掸的宦官已经直起了身子,斜眼看了一眼沈清菡和林修业,没有任何表情的流露,就想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再回头,继续看向沈沉殷,等待着回答。
但是沈清菡一只哭声不止,沈沉殷说话也会被掩埋,沈沉殷真是感觉老脸羞红,真是丢人显眼啊!
沈清菡自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窝在林修业的怀里,大声的道:“沈秉德!他拿茶杯砸我!”
沈秉德站着,依旧丝毫不惧,上前一步,看着林修业,眼神冰冷。
林修业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似乎在犹豫应该说什么。
沈清菡自然不知道林修业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只是知道终於有为自己出头的人了,马上举起手,指着沈秉德,大吼道:“就是他,他居然敢拿东西砸我!规矩呢!你把规矩放在何处!沈秉德!”
“沈秉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林修业开口问道。
林修业和沈秉德年龄差不多,可以说两人就是同一批入朝为官的人,日后交际必然很多,且不说日后,就是现在,沈秉德就在御史台办事,和他已经有了交集,这下闹的僵硬了,两人都不好过。
但是林修业实在又是对沈清菡心疼不已。
在一旁的林夫人和林柔嘉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包括林致峰,也更坚定了林修业绝对不能去沈清菡的这个想法,这个时候沈清菡就会装可怜,不顾大局的让林修业和朋友闹翻,以后指不定给林修业带来多大的麻烦。
“她出口侮辱人。”沈秉德丝毫没有感觉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