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不不不,你重要才该先杀你。男士优先,ntean first,先杀你先杀你”
“祸是你闯的,不是因为你我会坐牢会砍头当然要你先死。”
“不是因为你我会进宫会来这里罪魁祸首明明是你”
“你先你先”
“你先你先”
两人就这么当着上千号人在刑场上互相推辞,看得台下百姓都傻了。要说长安城百姓也算见多识广了,见过被杀头时痛哭流涕的,也见过慷慨陈词、凛然赴死的,却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怕死都怕出风格了
就在时年和杨广推辞得如火如荼、欲罢不能时,终于听到一声大喝“统统给我住嘴”
两人这才停下,回头一看,监斩官已经气得脸都红了,“妖邪之物,这种时候还不忘霍乱人心不要再听他们胡说,午时已到,一起行刑”
时年一惊,刽子手已经把她按到了断头台上,她的脖子搁在石台上,鼻尖闻到血腥味,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杨广也趴到了另一个断头台上,他不知在想些什么,抬眸望天,唇畔是嘲讽的笑意。他身后也站着一名刽子手,五大三粗的汉子喝了口酒,对着手中长刀用力一喷,刀刃雪白,晃花时年的眼睛。
要砍了真的要砍了
她的救兵呢聂城布里斯你们在哪里
再不出来,真的来不及了
刽子手高高举起长刀,朝着她的脖子狠狠砍下
时年闭上眼睛
“铮。”一颗石子半空飞出,正中刀身
刽子手承受不住,手腕后翻、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了才发现长刀居然被石子砸出一个缺口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影已随后而至,一脚踹中他胸口。他惨叫一声,往后飞出几米远,重重摔到石台下,而那人冲到时年旁边,问“没事吧”
来人身着褐衣、黑巾覆面,但仍能看出有一头耀目的金发,时年咽下口唾沫,“我没事,布里斯杨广对了杨广”
她连忙回头,才发现杨广身后的刽子手也被踢翻了,站在他旁边的人赫然是蒙面的聂城
救兵来了
时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也不想跟他们计较来得迟不迟的问题了经过这么多次,她现在仿佛一个被渣男调教过的卑微少女,不管你什么时候来,只要你来,我就心满意足
监斩官见居然有人劫法场,大惊失色,“抓住他们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刑场周围本就有兵驻守,立刻围了上来。时年吓了一跳,偏偏她的手还被绑着,只好一边费劲巴拉解绳子,一边问“快快,你的人呢”
聂城一招打晕一个士兵,随口说“什么人我的人都在这儿了啊。”
时年“”
她看看已经和兵卒缠斗在一起的聂城和布里斯,崩溃道“不是,你们俩这么长时间干嘛去了劫法场还不多带点人就你们两个来送人头吗”
她声音太大,一个兵卒刚被布里斯踢翻,立刻发现这里有可趁之机,爬起来就朝时年扑过来。然而还没靠近,就被侧面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抓住脖子,然后用力一扔,摔到了台下。
杨广走过来,用刚从兵卒身上抽下的佩刀替时年割断绳子,“看来你这两个跟班跟你一样,艺高人胆大啊。”
“跟班”聂城百忙之中还注意到这个。
时年惊魂未定,没好气吼回去,“对,你是我跟班,有意见吗”
“没意见,不敢有意见。”聂城道,“放心,虽然我这个跟班的人头不值钱,但您的人头可值钱着呢。不会断送在这里的。”
恰在此时,又一个兵卒扑过来,时年本能抓住他胳膊,往他右腿一扫。谁知对方站得稳如泰山,她扫了两下愣是没扫动,时年一愣,下个动作就是一脚踩上他脚背士兵一声惨叫,时年还觉得不够,就着这动作又碾了一下,然后趁机抢过他的佩刀,像拿棍子似的照着他一通狂揍
士兵嗷嗷逃窜,杨广愕然,“原来你还会打架”他以为她只会妖法
聂城瞥了一眼,“ike教得不错,回去得给他发奖金。”
时年轻哼一声,她魔鬼训练那么久也不是白练的,之前只是没机会发挥。啊,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借助电击棒,全靠实力摆平对手,对方还是个唐朝军人。
怎么办,有点膨胀了
于是乎,三男一女就这么在台上打得风生水起。聂城、布里斯和杨广都身手不凡,时年虽然半吊子,但东窜西窜也搞定了几个,一时间,明明占据人数优势的守兵竟拿他们毫无办法。
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终于激怒了台下的良好市民,有人大喊“不能让他们跑了大家一起上”
百姓们朝石台涌来,前方是一层又一层的兵卒,时年看着潮水般的人群,头皮终于开始发麻。
聂城话说的好听,可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怎么逃啊
他们真的能逃掉吗
就在时年几乎绝望时,人群里忽然又传来一声呐喊,“潼关破了”
这喊声仿佛魔咒,惊得众人都停了手。冷风卷着黄土刮过刑场,呜呜呼啸,让大家都疑心自己听错了。
他在说什么什么破了
然而那声音没给他们幻想的机会,下一瞬,再次响起。凛冽冷风撕扯着它,让喊声显得那样尖锐、苍凉。
“潼关破了长安也守不住了高仙芝将军死了皇帝已经带着贵妃出逃,你们再不逃,很快也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