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相比於更常见的文字记录,她更习惯用画面来记录随时想法。
黎冬坐在桌前微皱着眉,不时闭上眼睛回忆,手上刷刷刷地停不下来,连晚饭都忘了吃。
旁边围坐一桌的人不知道聊到什么,整齐划一地发出惊叹声,随后有人注意到落单的黎冬,好奇地询问道:
“黎冬,你以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奇葩室友啊?”
黎冬的大学室友都很正常,四年都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疏离客气。
於是她摇头:“没有。”
“老王刚说起他大学室友,臭袜子攒一个月才洗,好几次都长霉了,”提问的同事嫌弃地直翻白眼,余光不经意扫过黎冬的笔记,半开玩笑道,
“你这画的是雪花和太阳?看倒是挺好看的,不过他们俩能放在一块吗?”
对啊,雪花和太阳怎么能在一起呢。
这也是黎冬上午看到纹身时的第一反应。
她垂眸望向纸面上的速写,白纸上画着一片晶莹剔透的六瓣雪花,雪花背后则是掩藏云层后的半轮暖阳,姿态宛如冉冉升息的晨曦。
雪花和太阳,太格格不入的两种元素,却被祁夏璟永久纹在心脏的位置。
开始她以为是光线昏暗看错,可多少次闭眼回想,脑海中浮现的画面都相差无几。
“......徐榄也该轮到你说了,你这小子都在这坐半小时了,打算只听不说占便宜啊?”
起哄声打断思绪,黎冬抬眸便见徐榄靠着椅背,双手枕着头懒懒道:“我还真没遇到过奇葩室友,非要说的话,顶多算是奇怪的个人习惯?”
“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出国读书那会,有段时间跟室友合租的房子只有一个卫生间。”
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目光,黎冬正对上徐榄视线,就见对方微微一笑:“那段时间我晚上去洗手间,有时候能听见洗澡声,但卫生间的灯永远是关着的。”
“什么意思?室友洗澡不开灯?”
“准确来说,是进卫生间就不开灯,”徐榄似乎想到什么,勾唇笑了下,“开始几次我还好心想帮他开,都差点被揍。”
“这算什么奇怪癖好啊。”
“不过听着好危险,洗澡都不开灯,难道不怕摔倒吗。”
徐榄笑容依旧:“是啊,所以我说是个人癖好嘛。”
围坐旁边的同事嫌徐榄的爆料太无聊,纷纷扫兴地说无趣,话题很快转到剩下没发言的人身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黎冬垂眸看着笔记本直面上的纹身图案,又想起祁夏璟办公室的遮光窗帘,总隐隐直觉其中有关联。
眼看墙上时间快过六点半,她迅速将饭盒里的剩余吃完,和办公室其他人打过招呼后,起身离开。
今晚值班状况不断,黎冬接连处理完七八位病人的召唤后,时间已过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