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怎么会是司空摘星”被两个小丫头无情嘲讽的陆小凤不由气急败坏道。 金九龄微微一笑,却好像有点不知趣,接着又道“为何不能是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号称偷王之王,的确是江湖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世上若只有一个人能查出那绣花大盗是怎么进入王府宝库的,这个人一定是司空摘星。” 自知失态的陆小凤的嘴闭了起来,连理都不想理他了,只是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金九龄却偏偏又接着道“这件案子若想要破,就一定要找到司空摘星,只可惜他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你也许会知道他的行踪,所以” 陆小凤忍不住道“所以你要找我打听他的行踪” 金九龄道“正有此意。” 陆小凤感觉自尊受到了强烈的侮辱,放着天下第一破案小能手陆小凤你不找,偏偏要去找那只老猴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金九龄仿佛没有察觉到陆小凤的不满,反而继续刺激他,赌他绝对破不了这件案子。 陆小凤一拍桌子,道“好,随便你要赌什么,我都跟你赌了”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发现别人在笑。每个人都在笑,那种笑就像是忽然看见有人一脚踩到狗屎时一样。陆小凤忽然发觉自己的脚踩在一堆狗屎上,好大好大的一堆。他再想将这只脚拔出来,已经太迟了。 木道人微笑着叹了口气,喃喃道“请将不如激将,这句话倒真是一点也不错。” 薛冰无奈地摇摇头,她深知陆小凤这爱管闲事的性子,他这驴脾气一上来,谁都拉不住。 酒席散去,古松居士一向最注意养生之道,起得早,睡得也早。木道人有懒病,苦瓜大师有晚课,云房里只剩下他们六个人。 随后陆小凤便分配起任务来,他要金九龄去找常漫天和江重威询问线索,而他则带着薛冰回神针山庄找薛老夫人。 “此等小事何须惊动老夫人,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李晓萍拍了拍贫瘠的小胸脯,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至少在陆小凤看来是这样的。 “你别乱说话了,你哪里懂什么刺绣。”薛冰凑上前来低声道,她可是太了解李晓萍了,这丫头跟自己差不都,舞刀弄枪什么的倒还行,这描龙刺凤的本事那可是一点都没有。 “你就瞧好吧。”李晓萍眨眨眼睛俏皮道,别的咱不懂,可这块红缎子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你说说这缎子和丝线是什么地方出的哪一家卖的”陆小凤玩味道,他自然也不相信李晓萍有这样的眼力。 “咳咳。”李晓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缎子是京城福瑞祥的货,丝线是福记卖出来的,两家店是一个老板,店也开在一起。” “真的假的”陆小凤看向薛冰,薛冰一摊手,她哪里知道啊。 “不过呢,其实这些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李晓萍玩弄着衣角,似是漫不经心道。 “此话怎讲”陆小凤不太明白。 “你若是这绣花大盗,你会专门跑去只买这红缎子和黑丝线吗生怕老板记不住你吗如果他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也不可能在东南无法无天这么久了。”李晓萍有些嘲讽地说道。 陆小凤一拍脑袋,是啊,如此棘手的人物,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这条线索看来是彻底没戏了。 金九龄倒是对李晓萍这小丫头高看了一眼,不过也仅仅只有一眼罢了。 “那这东西岂不是毫无作用。”陆小凤顺手将红缎子扔到一旁。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晓萍伸手拿过缎子,装模作样地仔细端详起来。 “那你还能看出什么”陆小凤赶忙问道。 “这花是个女人绣的。”李晓萍肯定道。 “什么”陆小凤惊疑道,“你确定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你看女人会不会看错会不会把老太婆看成小姑娘”李晓萍装模作样道。 陆小凤道“不会。” “我看这种东西,比你看女人还内行十倍。我跟你打赌,如果我看错了,就把冰冰姐输给你。”李晓萍学着薛老太太的语气道。 “你胡说些什么胆子肥了,居然敢拿我做赌注”薛冰气呼呼地拍了拍李晓萍的脑袋,又瞪了一眼陆小凤,以前这孩子从来没说过一个“赌”字,肯定是最近被陆小凤给带坏了。 陆小凤耸耸肩,关我屁事。 “照你这么说的话,莫非这绣花大盗是个女人”陆小凤顺着李晓萍的思路道。 江湖上精通易容术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能将女子扮成大胡子男人的就绝不在少数了,而且大热天还穿着厚厚的大棉袄,很大可能上是在遮掩自己的身形,毕竟在身形上男女之间的差别还是蛮大的。 金九龄暗暗有些得意,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一切都在按他预先设定好的方向发展。 “我可没这么说。”李晓萍赶忙否定道,“我只是说绣这朵花的是个女人,可没有说绣花大盗就一定是女人呀。” “有什么区别”陆小凤不明白。 “绣花大盗,未必就真在绣花。”李晓萍道。 闻言,陆小凤脑中灵光一闪,一把夺过红缎子,反复仔细看了起来。 “原来如此。”不多时,陆小凤脸上便露出一丝笑意。 “什么意思你们在这里打什么哑谜呢”不明真相的薛冰问道。 “你看。”陆小凤将红缎子放于薛冰眼前,“这牡丹有一瓣的针眼比别的花瓣粗,想必绣的是两层线,拆了一层,还有一层,所以大家都以为绣花大盗在绣花,然而事实上他却在拆线。” “所以那牡丹虽然是女人绣的,那绣花大盗却未必是女人。”花满楼接口道。 “原来是这样啊。”薛冰看向陆小凤的眼神中仿佛都冒着小星星。 大姐,这明明是我说的好不好,你冲着他发哪门子的花痴李晓萍在心底有气无力地道。 金九龄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辛辛苦苦做的伪装,一下子便被人识破了,他隐隐感觉接下来的事情也许正在慢慢脱离了他的掌控之中。 “他肯定不是女人”李晓萍斩钉截铁道。 “何以见得”金九龄问道。 “如果他是女人直接绣花即可,何必要绣双层线,这岂不是多此一举。”李晓萍瞄了金九龄一眼,推理道。 “也许这只是绣花大盗在故布疑阵呢”金九龄作思考状。 金九龄这幅模样,看的李晓萍气的有些牙痒痒,好气哦,明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可是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指认他。 李晓萍从未感觉到如此憋屈,毕竟以前她大多数时候的行事风格就是四个字干就完了 虽然偶尔也需要演演戏,但那也基本都是在女性之间,对于金九龄这种罪大恶极之人,李晓萍才不想和他虚与委蛇,可惜现在却没有别的好办法。 “金兄说的有道理,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陆小凤点点头,表示赞同,并顺手将缎子收入怀中。 “那你说该怎么办”李晓萍无奈道。 “既然我们已经搞清楚了这块缎子的虚实,就不必再去麻烦薛老夫人了。”此时,陆小凤已经完全相信了李晓萍的话,于是推翻了之前的计划。 “我们还是兵分两路,我们去找江重威,至于常漫天就有劳金兄跑一趟了。”陆小凤拱拱手道。 “义不容辞。”金九龄回礼道。 花满楼也走了,他跟着金九龄一起去寻常漫天,用他的话来说便是我也是瞎子,瞎子的事我怎么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