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quot篡夺皇位后,他死遁了aaquot
师禾自然不无不可。
况且如今来说,
整个皇宫都是慕襄的,他想留在哪不可
晚膳过后,
夜色渐深,浴桶里已装满热水,慕襄犹豫了下“要一起么”
“”师禾看了眼内室屏风后的浴桶,微顿道,“殿下独自享用就好。”
慕襄竟然神奇地领悟到了师禾的误解的意思,难得结巴了一回“孤是说,我们一人一个桶”
师禾闻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出神望着前方,像是在思虑什么。
慕襄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直接又叫人端来一个浴桶放满热水,
两桶离得很近,
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隐约还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屏风并不宽,脱衣时难免会暴露在彼此的视野里,尽管慕襄已经尽力去避免自己的视线落在师禾身上,可听着身边动静每每还是控制不住眼神。
白色衣裳从师禾肩头缓缓脱落,师禾的肤色很白,
不过不同于慕襄的这种病白色,
倒更贴近暖玉的那种白色。
师禾的骨架也很漂亮,比慕襄要宽阔很多,
匀称的肌肤布在其中,
看起来赏心悦目。
明明和寻常男儿一般无二的架构,可放在师禾身上,倒像是上天创造的独一无二的神明,
每一道线条每一寸皮肤都恰到好处,巧夺天工。
“殿下再入桶,水怕是要凉了。”师禾突然出声,弯腰试了下水温。
慕襄一惊,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啊知道了。”
师禾看了他一眼,突然走近,慕襄呼吸都紧了几分,他不知所措地望着靠近的师禾,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而他自己身上的亵衣还半脱不脱的挂在肩头,师禾先是说了句“冒犯了”,随后抬手抚了下他的额温“还有些低热。”
慕襄啊了声“哦”
师禾放下手的途中,还帮慕襄拉好了肩头的内衫。
“”慕襄脖子发烫的同时也有些茫然,等会不还是要脱吗
师禾去了屏风外侧,从一个屉柜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慕襄“殿下将它倒进水中。”
慕襄没有太犹豫地照做,说来奇怪,连功效都没多问。
说来奇怪,尽管理智在一遍遍地告诉他师禾不可能真的真心助他,但身体却还是在不由自主地靠近和相信。
何况
慕襄闭了闭眼,这段时间师禾确实待他不错。倘若真想要他的命,拿去便是了。
师禾不知道一瞬间慕襄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东西,见他发呆又道“往后每隔七日,殿下都需要泡上一次药浴,历经三载后,身体可与常人无异。”
慕襄回过神,有些怔愣地望着师禾。
而师禾已经一条腿迈进浴桶,另一条紧接着也迈了进去,再缓缓坐下微闭上双眼。
慕襄越来越看不懂师禾到底想干什么了。
是真的放弃了慕钰准备全心扶持他掌政是开始相信他能坐一个好皇帝,还只是缓兵之计
慕襄在过去的日夜里甚至揣测过,国师和丞相是不是只是想借助这个机会磨炼慕钰的心智,因为太过纯良心里光明的部分占据太多,不适合乱世生存,所以想让他先吃点苦头。
最后一切水到渠成,慕钰也不再像过去一样蠢得天真,便可把他除掉,再扶持慕钰上位了。
直到现在慕襄依然不明,师禾到底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国师不参与任何朝政之争,不干涉皇室命运,是所有人都已达成的共识,所以哪怕当初雅帝病逝,哪怕慕淮河被慕襄一步步弄死,他都没干涉过一次。
可最近师禾做的这些事,好像在慢慢越界了。
是想帮他还是想让道权慢慢凌驾皇权
慕襄坐进滚热的水中,心里风暴一波接着一波。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去揣测师禾,可他也真的讨厌这种一切都看不着摸不透的状态。
留念师禾的同时慕襄也在唾弃自己,他到底要做什么,又想做什么明明已经坐上了九五之尊之位,就算当下丞相想要拉他下马也没那么容易,师禾也被他留在了宫中,只要师禾无异心,他就可以永远地坐在这个位子上
可为什么感不到满足。
特别是距离师禾越近时,心里的空虚便越强烈,像是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胀气,逼得他呼吸发紧。
慕襄紧了下腿,无视了自己刚刚因为注视到师禾身体而抬头的根体。
药粉慢慢生效了,慕襄感觉到一股由内而外燥热,腰腹的那团热火也被烧得越来越旺,难以熄灭。
他侧过头,屏风那边的身影略有些模糊,依稀可以看出师禾扔在小憩。
慕襄急需转移自己的注意,他忍耐着,同时也出了声“史书有言,雅帝昔日也曾和身边名将一起共浴过”
那段史书描述简洁,大致意思是雅帝爱才,和当时的将领蒋念清情同手足,身在战场时抵足而眠是常有之事。大襄建立后,更是曾邀约蒋念清共浴一场,君臣二人于大殿中畅聊山河,开怀大笑。
可惜为君者,多无情。
后来蒋念清的结局令人叹惋,成了老一辈人心中难以抹去的遗憾。
大襄建国三年之宴上,蒋念清因有谋逆之心,被雅帝御赐一杯毒酒,当场毙亡。
而雅帝则以惋惜之意,念及其功名,蒋家族人依旧安好,甚至娶了其家妹蒋执潇为后,琴瑟和鸣,恩爱有佳。
多讽刺。
师禾睁开了眼,嗯了一声,随后又闭上了。
“当初蒋将军真在筹备谋反”慕襄还是问出了口,这是太多人心中的疑惑,老一辈人更是无人敢忘蒋念清为大襄立下的丰功伟绩。
这一次师禾没有即刻回答,而是继续闭着双眼,像是在回忆过往。
过了许久后他道“不曾。”
果真如此。只是功高震主,只是因为当初大襄全民都知蒋念清为大襄创下了不菲功绩,知他为大襄在战场上断了双腿,是汗马功劳。
所以他得死,因为他的存在让世人难知雅帝之功。
慕襄讥讽一笑。
他并非惋惜蒋念清的死亡,只是笑皇室无情,笑帝王无情。
他慢慢敛了唇边笑意,眉目低垂“国师觉着,孤往后,也会成为”
他也会成为雅帝那样的君王吗
又或者,他早已是了。
“不会。”师禾这次睁开了眼,他隔着屏风和慕襄对视了一眼淡道“只要殿下不想,便不会。”
慕襄微怔,唇角轻扬了下“借国师大人吉言。”
内室一时有些安静,慕襄仗着师禾闭着眼睛看不见,就出神地望着他侧颜。
都快被药浴熏得昏昏欲睡了,他突然听见师禾说“慕桥也非世人所想那么绝情,他已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世人想都不敢想之事。”
慕襄清醒了些,才想起雅帝名讳为慕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