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之回头,淡淡的撇了秋至一眼,秋至立刻噤声。
也是他糊涂了,竟然敢置喙主子的乐趣。
就听傅景之继续道“就这匹吧。”
本来都已经准备另寻目标的枝枝差点哭出来。
可是她知道,哭是没用的,反而会遭人厌弃,只能犟了犟鼻子,强忍着又上前两步。
好在这次战马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无视了她,让她有了勇气继续去解绳子。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解开了缰绳,就听傅景之道“把它牵出来。”
枝枝现在真的是后悔极了,早知道她装病也不要来学骑马,原以为只是出来遛遛,不曾想是这般光景。
每匹马之间都有一个空隙供马出入,枝枝用力的拽了一下缰绳,以为它就会乖乖出来,谁知马高高的抬起前腿,一个力气之下竟然将枝枝甩到了地上。
手心摩擦在地上破了皮,钻心的疼让她秀眉轻杵,但是傅景之好像不为所动,站在原地,远远的说了几句,教了她正确的牵马方式。
枝枝擦了泪,按照他说的方法,这次终于将战马牵了出来。
傅景之这才走了过来,用指尖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滴,淡淡的说“若是你方才哭着过来求我,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女人眼底雾气渐散,疑惑的摇头。
傅景之一字一句在她耳
边轻声说道“我会把你扔到马厩里,任你死活。”
一瞬间,枝枝的身体僵硬,半天都不敢动弹。
这之后,就算他让她想尽办法爬上战马,前后摔了几次,她都不敢再有退逃的心思了。
雪地浸湿的雪地湿软,不像普通土地那么坚硬,但还是把她磕得不轻。
在她第一次抱着马鞍,踩到了马镫狼狈的上了马背的时候,男人轻轻松松的就一跃而上,稳稳的落在马背上,将她扶着坐在了自己身前。
“握紧缰绳,我们要动身了。”
在马上,他又手把手的教她如何驯马,怎么保持身体在马背上的平衡。
两个人在马背上颠了一个多时辰,跑到了外面的官道上,又跑了回来。
下马的时候,傅景之一跃而下,站在下面看着马背上的枝枝,道“下来。”
这是要她自己下来的意思。
枝枝抱着马鞍,试探性的侧着身子用脚去够脚蹬,试图用自己的轻盈跳下去。
只是想象和现实还是有点差异,她几乎是跌着下去的,狼狈又滑稽,整个人滚的像个泥人。
就在她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就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一上午都在被冷风刮着脸,刚开始她还能察觉到冷,后面只觉得麻木,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没有了直觉。
如今突然被抱起来,枝枝大胆的将脑袋缩进他的披风里,耳朵开始麻麻痒痒的,但是暖的很。
见他没管她,她渐渐大胆的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宽大的披风里。
傅景之看着自己身前鼓鼓的一团,从披风的缝隙里漏出来几寸女人的衣角,墨色与粉色交融,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任她放肆一次。
到了帐子里,碳炉旁的小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
用完饭,傅景之又抱着枝枝回到了榻上,寻了一本话本子递给她“读读这本吧。”
枝枝愕然。
他不是说索然无味,嫌弃的紧吗。怎么如今又要她读呀。
这个册子是上本话本子的续集,枝枝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读起来就更慢吞吞的了,待她读完发现,抱着他那人不知道何时就已经睡着了。
枝枝把话本子压在枕头下,也眯着眼睛入睡了。
待她再醒过来,帐子里已经漆黑一片
,唯有几处碳炉燃着,偶尔蹦出噼里啪啦的火粒。
她的身边空空的,也不知道傅景之已经走了多久了。
枝枝慢吞吞的坐起来,帐子里炉火烧的旺,平日里也没有人敢胡乱闯进来,枝枝随意披了一件外裳就去了碳炉旁找水喝。
茶炉里的水烫嘴,她只能倒了一杯放在一旁等着。
不多时,帘子掀开,进来了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很快就到了他身旁。
光线混混沌沌的,枝枝以为是傅景之,站了起来准备迎接他。不料开口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