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荣绒有点懵。
荣峥沉声问道“不方便
荣绒摇头,“没有。”
没什么不方便的。
荣峥把他刚才松了的领带又给重新系好,“那就一起去吧。我今天晚上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坐你的车。”
荣绒刚想问他哥,既然喝了酒,那为什么不干脆在家里休息就好,荣峥已经转身出门去了。
荣绒只好跟了上去。
车库。
荣峥站在荣绒的那辆布加迪威龙车旁,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荣绒开车门。
眼神询问,“怎么了”
荣绒翻了翻口袋,自嘲地勾了勾唇,“忘了带车钥匙了。”
事实上,不是忘了,是根本就没想起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门开过车了。
出行要么靠两条腿,要么就是坐公交。
荣峥将他自己的车钥匙抛给了荣绒。
荣绒条件反射性地给接住了。
荣峥话本来就不多,加上了喝了酒,上了车后,就靠着副驾驶的座椅,闭着眼。
睡没睡着荣绒不知道。
他忙着呢。
忙着盯着前面的路况,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现在开的可是布加迪威龙,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分分钟上六位数的事情。
太烧钱了。
荣峥睁开眼,“你今天开车很稳。”
瞥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速。
时速不到五十。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
荣峥此前没坐过荣绒的车,不过他是见识过荣绒那种横冲直撞的开法的。
目测每次车速至少在90以上。
如果不是符城大部分的路段都限速,肯定非开到120以上不可。
荣绒弯起唇,“交通宣传语上不都写了么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荣峥颇感欣慰“懂事了。”
他曾经在一本书中翻到过,说是男孩子的成长,往往是在一瞬间。
荣峥是真的愿意相信,在经过他生日那晚,以及住院的那几天,小弟是真的长大了,也懂事了。
懂事了的荣二少爷一直维持着均速60时的速度,一路开到“夜放”。
荣绒算是“夜放”的名人了。
倒不是因为他常来,而是因为小少爷出手阔绰啊
出手阔绰的客户,谁不喜欢
要不然之前也不能每回周砥来“夜放”,荣绒就能每次都那么凑巧,把人给堵了个正着。
这不,荣绒才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门童,门童就凑近他,兴奋地压低了嗓音,“二少,周少今天也来店里了。”
荣峥从车上下来,刚好听见门童讲的这一句。
荣峥微沉了脸色。
小弟果然还没有对周砥死心。
荣绒自然记得,自己上辈子为了能够跟周砥制造各种“偶遇”,没少做蠢事。
比如只要有人把周砥的消息透给他,他就会出手大方地给对方一笔不菲的小费。
这些人,从他手里接过小费的时候毕恭毕敬,转个身,拿他的事当成笑料,肆意说给其他客人听。
这个叫“马特”的门童,更是在他被赶出荣家后,还接受了媒体的采访,捏造他为了得到周砥,还给周砥下药,被周砥识破后羞辱了一番给赶走了。
将他描述成一个卑劣又滑稽的小丑。
他成了全符城的笑柄。
他的亲生母亲在一隔之墙的客厅,对着他的父亲默默垂泪,伤心地问他的父亲,为什么他不能像他们的养子那样让他们骄傲,为什么他总是要做一些令他们抬不起头的事情。
他们甚至没有问过他,他究竟有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荣绒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喔,是么”
马特态度恭敬,“是呢,二少。现在周少还在里头呢。”
眼底难掩贪婪,这下又可以收到可观的小费了
马特的手都已经伸出去,准备去拿小费,只见荣绒凉薄地勾了勾唇,“周砥人在不在里头,关我什么事”
马特愣住。
荣绒将他手中的车钥匙给拿了回去,笑了笑,“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非常讨厌,嘴碎的人。”
那笑容令马特莫名背脊一凉。
荣绒打了个手势,叫来另一位门童。
当着马特的面,给了那位门童丰厚的小费。
马特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仿佛被人给扇了一个耳光。
余光未曾再给过马特,荣绒转过头,对在一旁等着他的荣峥笑着道,“哥,我们进去吧。”
荣峥瞥了眼那个门童,把对方的长相给记下了。
“嗯。”
“夜放”开在符城最为热闹的锦和路,位置却是十分地僻静。
从大门进去,是一条装修清幽的走廊,走廊上挂着西方油画。
荣峥跟着荣绒一直走到走廊的镜头。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奇怪的是,他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进去的大门。
荣峥在尽头停了下来,问荣绒,“没有大门是不是你记错位置了”
“没走错噢。”
荣绒笑着走到一个个半人高,手持佩剑的胡桃夹子前。
荣峥眼露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