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霍衍山多忙碌,她清醒的时候与她亲近极少,白日忙碌,晚上回去她又睡着,如今见红火的一团落在怀里,他面上平静,屈腿把人颠到胸口靠着。
李书妤也不说话,就贴着他面颊,安安静静。
霍衍山手握着她的后颈,摩挲着让她面颊染红,才道“又怎么了”
“没有啊”她方才就是觉的他面沉,需要抱一抱。
她不愿意说,霍衍山也乐的被她赖着,此时无人才仔细打量着她,大红的衣裳裙摆铺散,腰间坠的是玉色铃铛,盈盈不足一握。细软的头发被精致辫起,被人心机的簪着不整齐的小花,许是嬷嬷嫌她生病没有血色,脸上晕了些胭脂,唇脂也亮。
平时不装扮清丽,当真施粉起来也还可以,去掉些许稚气倒也有几分夫人模样。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他捏着后颈把人捞出来,“不是要放风筝吗无事便走吧我回来还忙的很。”
李书妤看了看他,见霍衍山已无方才的阴沉,这才跳下去,转身把手伸给他,“走,放风筝。”
她又开心了。
“一会像哭一会像笑,阴晴不定。”他说着,从下面扯起她的衣裳道“放风筝可不幸穿这个。”
“我想穿这个。”李书妤咬了咬唇。
霍衍山拒绝,“不行,太过繁复的衣裳,你会跌倒。”
李书妤犹豫,“可是很好看。”
“那就回来好看。”
李书妤不愿意,望了望他道“今天阿妤生辰。”
霍衍山点头,故意道“恩,那有如何”
他还算温和,站起来握住妻子冷白的手。
李书妤乖乖给牵,然后认真道“生辰你应该让着我。”
“我还不够让着你,”霍衍山神色不变,静静给她整理了衣裳,眼睛盯着没动,“怎么就这么喜欢”
李书妤眼睛明亮,嗓音柔软“因为你喜欢。”
她说“我想你多看看我。”
说来也怪,霍衍山这么克制的一个人,别人都摸不清他的心思,李书妤却能每次捕捉到他的欢喜,比如她头一会穿齐胸他的呆愣,比如今日一过来他的惊艳。
霍衍山喉结微滚,反握着她的手扣的紧紧的。
“我看你还不够”
他原本晚上是在后院办公的,一为她治病,二为陪她,只是每每手边拿着东西,总忍不住抬头看看她,他一看李书妤就自以为识趣过来,坐在他边上。
如此片刻他总忍不住把香香软软的妻子抱过来。
明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会陪她玩,这简直就是个“祸害”。
如今祸害站在晨光中,一张小脸漾出最温柔如水的笑,环着他的臂膀蹭过来,“阿妤想要再多一点嘛”
霍衍山指腹摸上她柔嫩的侧脸,让她十分舒服的样子,“贪心。”
说着,在李书妤瞧不见的角落,笑意慢慢滋生,最后李书妤自然还是穿了那衣裳。
其实这个季节并不是放风筝的最佳季节,但她想要,今日又是寿星,霍衍山自不会拒绝领她去了密水河畔。
凉州的百姓可是没时间玩乐的,偌大的河畔出现人并不多,偶有两个也是行色匆匆。不过别人如何李书妤是不在意的,她眼中只有风筝。
毕竟是十几岁爱玩闹的年纪,哪怕因病情绪不多,遇上喜欢的也会心情愉悦。
她是不会放风筝的,回头看了看霍衍山,“你起来。”
霍衍山倒了一杯茶,丝毫不动,“自己去玩儿。”
他似乎从来都是很正经的人,平时她玩什么他都看着,却从来不会自己动手,李书妤虽有些遗憾,但他不愿意也接受这样的结果。
李书妤虽没放过,但她看过别人放。
樊青给了她一个风筝,但是一点也不精致,“它为什么是黑的”
李书妤接过来,左看右看,“样子也奇怪。”
她是背对霍衍山的,神色男人看不见,只听到声音有些失望,他喝茶的手一顿,却是半天没动。
“奇怪就换一个。”许久之后他喝了一口,凉水灌到心里。
李书妤这才瞧见樊青后面还背着一个,但他一本正经道“夫人每个地方都不一样,凉州就实行这种老鹰风筝。”
说完他一个劲朝李书妤眨眼,李书妤却没瞧他。
她端详了半天,总觉得奇怪。
樊青见她一会锁眉一会皱眉,生怕她说出不要的话,状似不经意道“而且每个人喜好不同,别人喜欢鸳鸯蝴蝶的,我们主君”
后面的自不用说,樊青假意捂着嘴巴,做目瞪口呆状。
李书妤眼睛一亮,扭头看已经冷脸的霍衍山。
霍衍山瞥向樊青,哧笑一声。
李书妤抱着再没有松,她问“这是你做的吗”
“这么丑自然是买的。”霍衍山放了杯子。
清风徐徐,水面波涛荡起垂柳。
李书妤跑过去,伸手笑吟吟抱住他,“不丑,我最喜欢了。”
霍衍山托住她,淡“恩”一声,“放你的风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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