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铁索而下,掀起一阵风。
李怀祈换了一身白衣,端坐在马车内,以手执卷整个人带着说不出的沉静。
等到经过护城河,他才从掀开的帘幕抬眸,扫过城墙上披甲而立的人,那就是盛峥了。李怀祈朝他颔首,上头盛峥抱拳行礼,两人未言一句话,擦肩而过。
直到马车不见,盛峥才转身,他回到盛家的时候日头已经升起,盛蓉还被关着。
白氏哭红了一双眼,瞧见盛峥一声不吭把钥匙塞给他,盛峥开了了,盛蓉就被绑在里面。
她被困了五日,最严重的时候几个人不是她对手,盛峥被气的没办法吼了一声,“盛蓉,你要点脸,也给盛家留点脸,否则与他真就朋友都做不了。”
但凡李怀祈喜欢她多一点,盛峥不会拦着。
她知道了盛峥找过他,也知道李怀祈拒绝了她。
盛峥进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边休息,衣裳很新,头发很整齐,就是忽然安静了很多,手上还残余着被束缚出来的伤痕,如今已经结疤,被半掩在袖口。
听见来人,盛蓉睁开眼,不知怎的盛峥就有些无法直视。
其实盛蓉是个很快乐的人,她生于疆场,张于军营,骨子里带着别的女子没有的豁达开朗,天生不属于皇宫那种地方。
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她钻进了死胡同。
和前几天相比她瘦了很多,身上竟带着李怀祈一样的冷,黯淡的眼睛,已然失去了女将军的潇洒。盛峥走过去说“他走了。”
盛蓉看着他,“我知道。”否则你不会来。
“蓉蓉,你不小了。”
盛蓉一笑“我知道。”
她没有承诺的等了六年,从少女怀素到年长痴情,喜欢他几乎成了一种习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但是情不可以。
它就像酒,越酿越醇香,你若想解酒只能大醉一场,醒来再一场空。
“大哥。”盛蓉盯着他,这次没有大喊大叫,“我就是有些不甘心。”
盛峥沉默。
盛蓉看着外面道“我想见见他。”
“无论爱与不爱,我想见见他和他走一段,全了我的少年热爱,行不行”
盛峥看着她许久,方点头,“你去吧记住你是盛家的女儿。”
盛家百年征战,子女立世一生,头可断血可流,唯独一身将军骨气丢不得。
“爱一个人没错,但放不下一人就是贱。”
李怀祈走了,小院也没有住下去的必要,霍衍山要带她回家,李书妤没有犹豫就应了。
但好些东西她还是要带走的,这些东西她不愿叫人碰,宝贝一样想自己来,被霍衍山一把拽住,“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如今的身子是允许你胡闹的吗”
虽然语气凶了些,却是为她好。
她的衣裳不在,早上起来的时候霍衍山忽然拿出一身黄裙,领口绣一圈她喜欢的花纹,腰上配了几个铃铛。配套的绣鞋是同色的,鞋间是几颗圆润的珍珠,小腿晃着的时候从裙摆探出,配上她两条重新梳起来的辫子。
这样一身的李书妤被他放到桌子上,小小一团坐的可爱又乖巧。
霍衍山瞧着哪里又舍得说重话,不由自主轻下来,“东西在哪儿”
“那里那里,”李书妤便伸手指了指,霍衍山按着她的方向去找,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儿。
他虽无法理解李书妤这些爱好,但回头瞧着她全然信任的眼神,只能一个不落收拾。
李书妤在身后指示着,“柜子里有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哥哥买我的栗子糖哦”
“知道了。”霍衍山打开柜子,取出箱子。
怎么轻飘飘,一点没有东西的样子
霍衍山疑惑一瞬,直接掀开盖子,然后一顿,“阿妤,你说这里面什么”
“栗子糖呀”
她声音脆脆的,很是确定。
给她的东西李怀祈自然不会放错,霍衍山背对着她,将其中纸张取出,薄薄的两张有些泛黄,上面是用墨色描绘的一座城墙,密密麻麻标注了许多。
这是晋阳布防图。
震惊过后霍衍山把东西拿好,走过去把李书妤抱下来,她落在地上就朝他伸手,“我帮你。”
“我看你是想偷吃。”
李书妤歪头,笑着又是一脸无辜样,哪有半分昨日的悲痛欲绝。
霍衍山睨她一眼,错过她急切的小爪子,“我拿得动。”
总不能叫她发现糖丢了,那她岂非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 阿妤我实力坑哥,哥哥的钱我都知道。
哥哥我实力坑爹,李曜的布防给霍狗了。
李曜来人还是给朕喂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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