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个背影,行色匆匆,李书妤却似乎认出什么。
但瞧卫三他们没有动,应是恰好被什么挡住没有看见他,这就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了,李书妤只能咽下疑惑,准备回去写信给霍衍山。
两人分开霍衍山一直骑马,神色平静的厉害,直到午后有人快马赶来,他才有一瞬松懈。
来人是被暗中遣送回去看人的,他眉毛压着眼睛,克制着没有催促人快些,等人来到跟前,他才问“如何”
来人道“夫人晕车,去了趟烟雨楼歇脚,后来路上买了个糖人,回家了。”
霍衍山恩了一声,回家就好。
李书妤这封不确定的信并没有送出去,次日一早她就又看见了人,并且确定了心里想法。
李书妤孕后身子需要加强锻炼,这也是霍衍山对她的要求,这点上梅嬷嬷不会将就,总是格外严格的盯着她。所以每日李书妤都有早中晚出门走路的习惯,有时候两个人,有时候三个人。
今日梅嬷嬷有事不在。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锦兰也被人叫去了,李书妤一个人饶着后院,走着走着来到后门,街上的小摊零零散散,馄饨的香味从墙外吹来,大早上没有多少人,也没有吆喝声。
那个人是唯一坐在摊位上的人,一袭白衣变了发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书妤瞧见眼珠一大,瞬间认出这这就是梅允白。
那么昨日街上拉她的人也是他,想起这些李书妤身上一凉,寒毛瞬间倒竖,她想跑,可瞧见暗处霍家的侍卫,又极力压制下心绪,和他对视。
她甚至怀疑锦兰是他调走的,简直有病。
他十分优雅的吃了一口,脸上始终带着笑意,瞄到她的肚子眼中却又几分李书妤看不懂的情绪,李书妤瞧了一眼便转身而去,她不和疯子说话。
也许是他的恶毒太过明显,当晚李书妤低烧便一直没退。
霍衍山离开她本就心里难受,加上之前晕车未好,尤其是他走后夜里没人掖被子搂着她睡,李书妤有些不习惯,如今又被吓,便有些吃不消。
这些情绪李书妤自己是没什么感觉的,身体却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手贴在额头。
李书妤烧的不厉害,这也是解毒的正常现象,腹中胎儿被蔡礼以银针护体,是以李书妤除了困倦也没有别的感受。
她盖了两床被子,脸被捂的红红的,抓住那只手便叫“霍、霍衍山。”
梅嬷嬷手上微顿,半晌怜惜的抚抚她的面颊哄,“公主喝药,主君打完仗就回来了。”
李书妤张开眼,还没清醒过来就看见梅嬷嬷,反应迟钝的回想了一下梅嬷嬷的话,冲她一笑张嘴喝了药。
“梅嬷嬷,阿妤又病了吗”
“恩。”梅嬷嬷喂着她,说“就是低烧,蔡礼说喝药很快就好,公主听话为了孩子,也为了您自己,千万不能再使小性子了。”
李书妤点点头,“不会的。”
她答应他的,都会做到。
李书妤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抓住梅嬷嬷,“阿妤很快就好,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我病了。”
“谁”梅嬷嬷一时不明白。
“霍衍山。”李书妤重复。
这点梅嬷嬷倒是不能保证,别的事都好说,生病这种事期满主君,怕是霍衍山直接拆了她们丢回晋阳。
但李书妤病着求她,“他要打仗的,很辛苦,阿妤可以自己好。”
“我好好喝药,不烧了也好好走路嬷嬷,你答应我好不好阿妤可以的。”她不想添乱。
梅嬷嬷沉默一下,终是点头,“好。”
她总不能让李书妤忧心忡忡的治病,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反正她们不说,自有霍家的人去说,最后结果都一样,满足李书妤的要求和霍衍山的关心,两全其美。
李书妤没有这么多心思,她知道梅嬷嬷不会说便闭眼开始休息起来。
事情也果如梅嬷嬷所料,霍衍山这边才到军营,就收到了来自家里的信,他进了营帐拆开一看,盯着几张纸眼中郁色。
还是病了
意料之中,他猜到了,家里也被安排妥当,只是仍旧免不了担心。
待看到那句“夫人所言,主君打仗辛苦,生病之事不欲告知”霍衍山是心疼又好气,想起她小小一只和人讲条件的倔强模样,霍衍山难得沉默了。
外头已经入夜,冷风灌进营帐。
他这才来,便有些归心似箭,都说李书妤性柔离不得他,其实他也离不得这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霍狗想她。
阿妤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