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四郎一听他感兴趣,便故作一脸轻松地说道
“使用相当的便利,只需要通过炮击或者飞机空投,来进行撒布即可,跟平时作战完全一般无二,只是切换了下弹种而已。”
小松原听后却陷入了沉默,他委婉地表示
“如果我们这边放炮的话,苏军那边必然要还击,万一把堆在阵地上的细菌弹都给打爆了,不是自己坑了自己吗
飞机布撒的话,难度更高,自从空袭塔木斯克基地后,苏军就十分重视防空措施的建设,飞机要是飞过哈拉哈河并进行投弹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对方的高射炮或战机给打下来。”
小松原的一番话,算是让石井四郎彻底的听了个明白,弄半天,你是又想吃蛇肉,又怕被蛇咬啊,真是竖子不足以谋。
石井四郎见再说下去也是无用,索性懒得废话,转身走出了帐篷,战斗才刚开始,后面有的是机会。
当初北野大尉刚刚赶到战场时,不也是被秋叶少佐给强烈抵制的吗可随着战局的发展,总有你来求我的机会。
在搞定了内部的这些麻烦人物之后,小松原中将终于可以专心致志的实施自己的侧翼突袭计划了。
他让工兵联队于6月30日夜,先行进入选定的地段架设浮桥。
小松原中将亲率23师团步兵第64联队秋叶联队、71联队、师团搜索队、野炮兵第13联队、工兵第23联队、通信队、轻重兵第23联队等主力近1万5千余人潜伏在渡口附近,随时准备强行过河。
23师团是三联队制师团,本来人员满编时应该是1万5千人左右,但关东军这次下了必胜的决心,要跟苏军死磕到底,临时将这个师团加强至2万人有余。
所以,即便小松原中将带走了1万5千多兵力,兵强马壮的23师团仍旧剩下一个完整的步兵主力72联队,配属给战车团,待小松原中将奇袭得手后,他们将一起从正面向苏军发起冲击。
至于第7师团的26联队,自然是关东军王牌,当之无愧的预备队人选了,就老老实实地在大营里好好待命吧。
夜色中,日军的工兵联队干劲十足的将各种材料抢运上来,进行了紧急架桥作业,但就算这些工兵们效率再高,精力再旺盛,架桥也是一件大工程,总得需要时间来一点点干完吧。
在百无聊赖的等待过程中,日军的后勤补给则继续维持着极其糟糕的状况,这次的饮用水又没能及时送上来,经过近一天急行军的皇军士兵们,背负的水壶早就已经空空见底了,他们唇干舌燥,七窍生烟。
眼前的哈拉哈河水倒是清澈明亮,而且就近在眼前,可问题是你敢喝吗
来诺门罕的路上,就因为胡乱饮用路边的湖水,已经将不少日军士兵喝到了上吐下泻的悲惨地步。
但是跟另外一件烦心的事情比较起来,酷热和干渴又显得算不上什么了。
由于哈拉哈河两岸的芦苇非常茂密,导致苍蝇蚊虫大量滋生,用参战日军士兵的话来说,就是蚊虫的数量超过了整整二十个师团,这些畜牲以二十比一的绝对优势兵力,对可怜的日军士兵们展开了凶猛的进攻,咬得英勇的皇军士兵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仅仅有少数部队幸运的配备了防蚊罩和手套,而更多的日军部队却什么防护装备都没有,只能直挺挺地咬牙忍受着,这黯然销魂的刺激时刻。
一众日军士兵们,一直咬牙坚持到7月1日凌晨2点,让人望眼欲穿的浮桥,终于架好了。
因为材料不是很够,浮桥架的有些单薄,卡车要过河,还得先把载重物资给先卸载掉,而且必须是小心翼翼的,不然很可能会滑到河里去,火炮也得大卸八块后进行分运,只有步兵和速射炮可以直接通过。
但即便如此,这些皇军勇士们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争先恐后地向浮桥冲去。
哈哈哈,对面的苏俄毛子们,你大日本皇军爷爷打过来了,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深夜里,周逸龙在行军床上又一次翻了个懒身,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他就是睡不着,总感觉似乎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一样。
他干脆起身走出帐篷,却发现叶卡捷琳娜上尉竟然也没有睡。
那丫头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美,她正站在营地的篝火处,双手交叉抱在一起,盯着天空怔怔出神。
周逸龙也抬头向上看去,却发现那里除了挂着一轮半残的明月以外,完全一无所有。
哦,不对,一群黑压压的乌云正悄悄地飘了过来,将月亮散发出的光芒,给死死地遮掩住。
天空,最终变成了黑黢黢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