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供春向前台要了把黑伞,又叮嘱了一遍约好代驾的事,撑着伞走到旋转门外等沈砚。
不多久,一辆黄色出租车开了过来,冲许供春滴滴了两声,许供春笑着跑过去给沈砚撑伞。
出租车门开,先迈出来的是一条穿着灰色西裤的大长腿,接着是一件一尘不染的白衬衫。
最后,是沈砚那张清冷而又淡漠的脸。
沈砚五官生得很淡,自带疏远气场,沉默的时候,有种生人勿靠的冷漠,但也因爲这张清冷的俊脸,大学的时候被封爲院草,有些比较泼辣的女生,很直白地在后面议论沈砚,就很想上他,想草哭他,想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脸上,看到第二个表情。
唐玥和许供春听见这话后乐得前仰后合,要打电话转述给沈砚时,沈砚正无奈地帮她们俩做高数作业,高岭之花被现实打败了呢。
沈砚在看到许供春的运动服后,清冷的面容瞬间展顔温笑,「怎么,今天有课啊?女大学生。」
许供春乐了,「高数,何斯野教授的课,你冲到了。」
沈砚轻笑了一声,「何教授的课,可以逃了。」
许供春和沈砚也已经大半年未见了,但两人之间却也不生疏,许供春给沈砚撑伞,沈砚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和给何斯野带的生日礼物,笑着聊礼物。
两人往电梯处走着,许供春边问:「你给斯野哥准备的什么礼物?」
「送他女朋友的一件旗袍,他女朋友下部戏不是民国戏么。」
许供春笑道:「我也是送他女朋友的,民国戏可以搭的手镯,唐玥送的是他女朋友民国戏搭的鞋,斯野哥要被气死了,他生日,大家都是给他女朋友送礼物。」
沈砚轻笑,「不会,他女朋友看到会高兴的。」
「对,她高兴了,斯野哥就高兴了。」
许供春和沈砚俩人站在电梯前有说有笑,转角处的唐铳瞧着许供春言笑晏晏的样子,深呼吸了口气,收回视綫,靠在墙上。
手下意识摸兜要掏烟,但什么都没摸到,脑袋向后墙猛地一撞,「操。」
何斯野低头发微信,头都未抬,「我要是许供春,我肯定早就利用沈砚把你气得死去活来,但她从来不利用沈砚,早早地就和沈砚说清楚了,也不利用别的男人气你,一等你就等六年,而且还是在你没给人家留话的情况下,碰上这种傻姑娘啊,就是上尉你多年来保家卫国积的福报了。」
这算哪门子福报???
唐铳一肚子的火没处发,额头有爆出了青筋,想打沙包。
何斯野道:「这醋味儿,酸的我啊。」
唐铳:「……」
唐铳气的是自己,火气实在没处发,也只能憋着,闷了半晌,终於道:「去跟你们家员工招呼一声,一会儿上白酒,给许供春手边换成水。」
何斯野终於发完微信,笑呵呵抬头道:「老婆晚上飞机回来给我过生日,我的酒也换成水去。」
唐铳终於有处发火了,「就你他妈的有老婆?!」
「对啊,就我他妈的有老婆,铳哥你这暴脾气就是憋的,要不晚上你就强上吧?」
唐铳咬牙切齿,「滚几把蛋。」
「哎哎哎你咋还駡人呢,我今天是寿星!!!」老婆再不回来,他都要被人欺负死了,而且也要跟唐铳一样暴躁了!
……好想老婆。
唐铳和何斯野回来后,人已经到齐,菜也已经上齐,中间的蛋糕也已经摆好,就是座位稍微发生了变化。
唐玥和许供春邻座挨着,乔子执和沈砚挨着,只剩下何斯野的主位和他旁边的空位。
唐铳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和唐玥聊天的许供春,收回视綫,落座,招呼众人开席敬酒。
何斯野爱热闹,也重感情,因此每年生日,都会把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往事,忆忆感情。
乔子执八卦心起,举杯落桌后,笑呵呵地说:「在座的虽然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的,但岁数不一样,差了一届两届五届七届的都有,可我记得特清楚,唐玥,许供春,沈砚,你们仨人是一个班的,铁三角,感情特别好,就连我家老爷子还总在家叨咕这件事呢。」
沈砚和许供春有点儿不可言说的小心思,便未接话茬,尤其沈砚本身就是在众人面前不多言的人,清冷疏离。
於是唐玥接道:「是啊是啊,沈砚就是我俩的护花使者,在别人面前沈砚就是高岭之花,高贵优雅不食人间烟火,但一到我俩面前儿,他就落地了,还直接掉坑里那种。有回因爲我和供春,我们仨一块儿翻墙躲狗,沈砚爲了护我俩,他落在最后,还被狗咬了,后来我和供春陪他去打狂犬疫苗,顺便逃了一天课,那把我俩爽的。对了,高考结束没多久那次,许叔心脏病,还是沈砚开车送许叔去的医院呢,沈砚不仅我俩护花使者,还是许叔救命恩人呢。是吧,供春?」
许供春垂眉道:「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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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唐大佬:我吃醋,我暴躁,我还没救成老丈人,我心好憋,憋得难受。
糖糖视綫向下:我看你憋的可能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