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公寓 ...
晚风轻轻吹来, 见风醉。
许供春四瓶啤酒和一杯白酒下肚,后劲儿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 上了头。
脑袋被这些酒搅得有些混乱。
脚下也犹如踩棉花, 轻飘飘的。
头重脚轻,醉意朦胧。
大脑理智清晰度若有一百分值, 方才在包厢里,还能称得上是80分, 现下夏风像块儿黑布, 轻轻柔柔地覆过来,就蒙住了她一半的理智。
终於, 残余着的理智, 问出了她此时应有的第一疑问, 「兵哥哥, 你是空降来的吗?」
唐铳确实算是空降来的。
他三个小时前,还不在新海市,是在启安市。
正在许供春的公寓门口。
打算给她惊喜。
伦敦一星期的行程计划, 硬让戴湘挤压到五天,削减了两场拍卖与一场晚宴。
都是因爲她一句又一句未出口的「我想你」。
收到沈砚信息的时候,他拎着带回来的礼物,手刚触碰到她公寓的门。
立即转身, 回新海。
刚到新海, 何斯野又给他发信息。
说他心爱的姑娘喝多了,等他去救。
何斯野和沈砚都知道他今天回来,就她不知道, 本想的给她惊喜,没给成。
反而她以喝醉了,来给他惊吓。
现在,竟还半醉半醒地叫他兵哥哥。
她浑身酒气,眼里有醉意,嘴边儿微翘,如天边弯弯的月牙儿,勾着人心荡。
手臂暗暗用力,使她靠得更近,身体的软香冲破酒气,飘飘荡荡入心。
心跟着软了。
许供春又嘟囔了句,「你爲什么在这儿?」
唐铳贴着她耳边低缓回答,「哪有危险,我就在哪儿。」
许供春瞬间清醒了,忽然推开他就要立正敬礼。
唐铳失笑地拦住她,将她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黑色轿车疾驰离去。
许供春窝在副驾驶位里,脑袋顶着车窗框,闭眼睡觉。
没两分钟,睁开眼,像是又清醒过来,被窗外夜色霓虹晃得忽明忽暗的目光,落在唐铳颈间的领带上。
他鲜少有打领带的时候,甚至领口的扣子也都很少系。
总是黑色衬衫,一副神秘禁欲的模样。
敞开两颗扣子,硬邦邦的胸肌若隐若现。
袖子懒散地折到手肘处,精壮的手臂外露。
又散发着浓烈的雄性荷尔蒙。
此时此刻,他一身黑色西装,白衬衫,蓝白条领带,整洁,一丝不苟。
精英范儿的帅。
有些……陌生。
分开六年,都未曾有陌生感。
分开五天,竟然多了陌生感。
唐铳注意到旁边紧紧盯着他的目光,那目光一会儿热烈,一会儿哀怨,一会儿委屈,内心戏多得不行。
路遇红灯,他偏头看她,「看不够?」
许供春笑了下,小脑袋瓜儿凑近他,气息带酒,「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脸颊微红,媚眼微翘,嘴唇水润,鹅黄色的衬衫衣领,随着她歪头倾身的动作,小幅度的散开,里面黑色蕾丝若隐若现。
唐铳收回视綫,发干的喉咙上下滚动两番,「我家。」
闻言,许供春脑袋里有根弦顿时綳了起来。
她其实很怂的,每次故意撩拨他的时候,都是因爲知道他不能拿她怎样,才有恃无恐的撩。
现在,她怂了。
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感觉到自己浑身酒味儿,口腔里也都是难闻的酒味儿,她悄无声息地缩了下肩膀。
莫名紧张。
一会儿一定要先洗澡刷牙。
可她前脚刚迈进唐铳的家门,唐铳密集的吻就落了下来。
失去了理智,在车上就想玩他的领带,当即急不可耐地拨开他的外套和衬衫,单剩一条领带。
唐铳失笑道:「你到底醉没醉?」
许供春手指缠绕着他的领带,摇头,「喝多了,但没醉。」
她却只是玩他的领带,没有任何要吻他的迹象,玩得还很专注。
推拉着温莎结,一会儿勒紧他脖子,一会儿又松开。
唐铳饶有兴致地问:「请问你的乐趣在哪儿?」
许供春歪头想了想,「在於,控制你?」
面前的女人当真未醉,她微弯着眼睛,似乎是在拿这个问题跟他讨价还价稍后的位置主动权。
唐铳意味深长地笑了,随即按着她的脑袋俯首吻过去。
手指熟门熟路地勾到她身后,却蓦地找不到路了。
许供春握着他的手,移到前边儿,亲吻间,不清不楚地说:「前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