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乔亦溪,他也没太惊讶,从抽屉里又取了个吹风递给她。
「谢谢,」她恍惚地小声说着,「阿姨呢?」
「出去散步了。」
她点了头,本来想问「你怎么回来了」,可转念一想这是别人家,他回家有什么稀奇的,想回随时都能回。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插头边吹完了头发,像完成了二重唱。
刚收好吹风机,虾饺就从阳台上咚咚咚地跑过来,开始喵喵叫。
乔亦溪俯下身摸它的下巴,看它还在对着周明叙叫,问他:「它想要什么吗?」
「在等,」周明叙从桌上拆了袋零食倒进虾饺碗里,「等我给它带零食回来。」
这么说,他是爲了给虾饺带零食才回来的。
小家伙得了零食,开始吧唧吧唧地嚼起来,尾巴一晃一晃的。
乔亦溪看着周明叙:「你每个周末都回家?」
「看情况,有空就回来,」他揉揉脖子,「家里打游戏舒服点。」
她点头表示清楚了,晃晃手机:「那我们玩一局?」
他们有几天没一起打了。
他揉了揉蓬松的软发,勾唇笑了笑:「好。」
马期成和傅秋好像是24小时在綫一样,随叫随到,立马响应邀请快乐上綫。
今天周明叙带她打的是雨林地图,这个地图挺漂亮,郁郁葱葱的绿树生机盎然。
她在一边的房子里搜东西,因爲对这个地图不是很熟悉,所以有时候站在路中间会有点迷茫——这个房子她搜过没有?
迷茫不过三秒,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惊雷般的轰炸声响起,乔亦溪的人物随之倒地。
??
「哈哈哈哈乔妹居然被天降正义炸倒了,」马期成笑得直摔鼠标,「这个轰炸区太神了吧。」
轰炸区也是游戏设定,飞机会在一个小圈里随机轰炸,轰炸的威力不小,大家开玩笑的时候也叫它「天降正义」。
只有被神选中的孩子才会「幸运」地被炸死。
傅秋:「没事,倒了还能扶……」
话没说完,第二道轰炸再次福泽乔亦溪的身边,她在蘑菇云一般的火光中被炸成了盒子。
连炸两次,连被救的机会都没有。
马期成在对面笑得「鹅鹅鹅」,傅秋也忍俊不禁,就连周明叙都笑了。
打游戏中一向蹙眉的他笑得胸腔都在颤,也算是难得了。
她气鼓鼓:「笑什么,没见过被随机炸到的人吗。」
周明叙手指仍在键盘上敲击,眉眼微弯:「连着两道直接被炸死的,还真没见过。」
说完,他从房子里跳出去,捡脚边盒子里的东西。
乔亦溪心想这个盒子怎么有点眼熟呢……
「我都被炸死了你还舔我包,周明叙你是人吗???」
少年右手扶额,难以遏制地扩大唇角弧度,像是愉悦极了。
马期成:「乔妹,莫要动怒,他这是代替你活下去。一般人的包,叙神可不稀罕要。」
「我又不是一般人。」
周明叙挑了挑眉。
「今晚我是个盖世倒霉蛋。」乔亦溪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不是我在玩绝地求生,是绝地求生在玩我。」
后来三个人开车,乔亦溪看着空出来的那个座位,想起了某部电影的经典台词。
「周明叙。」
「嗯?」
小姑娘撑着脑袋,语调凄凄惨惨戚戚:「我觉得,坐在这里的,本来应该是四个人。」
「不一定,」他道,「马期成也不算人。」
马期成:??
后来他们还在打,她准备去睡了,睡前跟虾饺玩了一会。
虾饺本来还在她房间里,忽然光速冲到周明叙房间,然后把周明叙的手表叼到了她床上。
打完一局,周明叙无奈走出房间,「我手表去哪了?」
「我这——喏。」乔亦溪把枕边的手表递给他。
虾饺一只猫在阳台有一阵了,这会,有断断续续的、似狗叫又似猫叫的声音从阳台处传来,语调有些凄婉,还有些求.欢的意味。
游戏打久了,周明叙感觉胸口有点闷,顺势解开了一颗胸前的扣子。
乔亦溪本来还觉得一切正常,结果躺下的前一瞬,看到少年在她门口……噙笑解开了一颗扣子?
什么玩意?
她脑内的警报红灯闪了一瞬,盯着他胸前纽扣:「怎么……突然……」
周明叙目光还落在阳台上,想起医生说的,绝育的猫三个月内发情是正常现象,所以这叫声也不稀奇。
他以爲她在问猫,便毫无遮掩地低声道——
「发情了。」
少年声音低醇,掺杂着一丝沙哑和意味深长,倒像是真在想什么了。
乔亦溪背脊一瞬綳直,没想到少年的欲念说来说来,幷且如此直白。
不会是在暗示她,今晚两个人来做点什么吧?
想了想,她从一边抽出之前准备过的书,醒目地放在枕边。
这是她爲男女同居生活准备的功课。
周明叙看她阵仗那么大,於是也侧身看了一眼。
三本书幷排摊开,顔色醒目,公正的宋体黑字映入眼帘——
《同居禁区:向纵欲人生说不》
《翩翩君子:不要伸出你罪恶的魔爪!》
《合理距离:你一定不是那个衣冠禽兽!!》
「…………」?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某日,一夜五次后,精疲力竭的乔亦溪被人咬着耳垂摁在床沿,低喘男声沿着她耳骨一路熨帖向内:
「那不叫发情——这才叫。」
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