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时,忽然隐约听到里面嘀嘀咕咕的声音。
“呐,小十一。之前总是挑你刺呀,没有给你足够的尊重嘛,是三福哥的错。这套礼物给你的,接下来香江一周都下雨,你那把破伞丢了吧,用这套新的……”
“不好,我也没怎么看轻她啊。我不就是不甘心嘛。一个做了十几年警察的老探员,被一个新人比下去,有点血性的,谁能高兴?”
“呐,十一,最近做得不错,你的努力和进步,大家都看在眼里的。这是给你的礼物,继续棒下去吧。”
“好土……”
“奚落是庸才对天才的颂歌,别人嫉妒嫉妒你,也正常啦,这是你的宿命嘛。社会就是这样喽,都是对你的磨炼,你别往心上去啊,这是买给你……什么狗屁……”
念念叨叨,全是一个人的声音在自言自语。
家怡悄悄探头,便见三福哥正对着她的办公桌,对着空气振振有词,如果这是夜里,他这个行为都能吓死人。
家怡缩回脑袋,背靠着走廊墙壁,贴站的笔直,脸上抑不住的笑。
九叔老年人起的早,往往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穿过走廊时看到家怡在门口罚站,还以为自己重生回到上学时代,遇到被老师赶出教师的调皮蛋。
挑眉才要开口,就见小女警伸手压在唇上,示意他安静。
好奇心大起,林旺九快步走到门口,家怡小声说:“别说看到我。”随即便颠颠跑走了。
拐进办公室便见三福对着家怡的桌子不知道在干什么,疑惑问:“干嘛?怕十一抢你的沙展位,念咒施法?下降啊,还是布阵呢?”
“九叔,说什么呢?谁的沙展啊?反正不是我的啊。那个……小十一干得挺好的,她要做就让她做嘛。兄弟们难道还会找她麻烦吗?肯定挺她喽。”三福表情不自然了一瞬,忙拐回自己办公桌,干笑着挠后脑杓。
林旺九怀疑的看看三福,照例走到关公像前,先烧香祈福。
快退休的人,每天都在祈祷安安生生的过。
转头看一眼桌台上的日历,撕掉昨天那一页,拿起放大假打量今天的一页,九叔皱起眉:
“怎么回事啊?今天诸事不宜。”
九叔对着老黄历唉声叹气,三福时不时偷瞄家怡桌子一眼纠结踌躇。
正这时,走廊里忽然吵吵嚷嚷起来,两人不约而同探头往外看,就见一队人抬着一架盖着红布的大家伙拐进走廊,摇摇晃晃吵吵嚷嚷的走进来。
“左边用力抬啦。”
“扑街,别走太快呀!”
“哎呀到没到啊?我快搬不动啦!”
“怎么你办公室这么远啊,警官。”
“小心不要蹭到墙壁上的画像啊……”
到B组门口时,九叔两人才意识到这东西是要搬进他们办公室的,忙纷纷避让。
那几人於是在家怡的指挥下,将大家伙搬进办公室,最后放在了最内靠墙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