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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树尼家,刘嘉明和郭树尼的交锋仍在继续。

持续不断的提问中,刘嘉明故意在某个间隙,将之前问过的问题又问一遍,通过审视阿尼妹两次回答是否一致等信息,来判断她是否在讲真话。

阿尼妹全程靠在沙发里,卷着厚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作答。

关於锺传涛的许多问题,阿尼妹的回答都是一致的,即便措辞和句子顺序等都不同,但大概意思很一致,且她回答的时候虽然有情绪,可状态尚算松弛,可见出她说的是真话。

关於法医官估算的锺传涛死亡时间区间里,阿尼妹对自己动向的回答,就显得有些呆板。

虽然两次回答都一致,但她答时明显是注意到他问了两次的,会挑眸别有深意地看他,然后再作出与之前几乎句式和措辞都一样的回答——往往只有自己对自己做过训练的情况下,人才会像背课文一样答题。

刘嘉明如实记录了阿尼妹的回答,无需在笔录纸张上做标记,所有当警探的看到这样的口供,都明白其中的意味。

大家会格外怀疑这样的答案,对此着重关注。

车軲辘般来回问了许多问题,也用了不少【正问着某个问题,忽然转移话题来个其他问题,使被问着措手不及之下说出真话】等技巧也用了,刘嘉明也有些疲惫,便起身道:

“我可以借用下卫生间吗?”

阿尼妹挑眸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警官,在点头为他指明方向的同时,估算了下对方的身高和体格。

刘嘉明走进卫生间,关门后先扯下一张卫生纸,学着法证科大光明哥他们的样子,沾了一点点水,然后在内里浴室的一些边角处抆了抆,洗走一些深藏角落的物质。

他并不知道那些抆在纸上的深色痕迹到底是污泥还是什么,但仍旧小心翼翼地折好纸,再用另一张干净的纸包好,塞进裤兜。

阿尼妹在外面一动不动地听卫生间里的声音,目光盯着前方挂在墙上的壁锺,1分锺…2分锺……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手再次握住沙发垫下的菜刀,神情阴沉,双眸定在前方,皱着眉咬着牙关。

思索了好一会儿,她攥着刀柄的手指青筋暴突,转头瞪住卫生间的门,脑内演练起如果埋伏在门口,会如何……

亦或者男警官是否就在引诱她自爆?

如果她真的持着菜刀想要给他突然袭击,是否正中下怀?

他现在在卫生间里,有没有可能正拿着枪隔门对着她?

想到黑洞洞的枪口,她手指忽然开始发麻,头皮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咬着牙纠结间,时间已经过了5分锺……

她在这些分分秒秒间,感到煎熬。

那位男警官在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