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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夫人将一干人都打发后,留了外孙女说话。
虞老夫人拉着外孙女的手仔细端详,觉得她的精神还不错,笑问道:「世谨待你可好?这两天怎么样?」
霍姝笑得一脸甜蜜:「自然是好的,除了累点外就没什么了。」接着就将昨日认亲和进宫的事情都和外祖母说了。
虞老夫人含笑地听着,不着痕迹地将外孙女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视线最后落在她的衣领处。今儿外孙女特地穿了一件高领的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褙子,隐约只露出一小截白嫩窍细的脖颈,除此之外,便无其他了。
虞老夫人前儿也在琢磨着外孙女出嫁之前,靖安侯府到底有没有教导些姑娘家新婚夜之事,后来想想,觉得应该是没有的,五夫人被禁足,靖安侯夫人又不是外孙女的亲娘,哪里会自动来说这些事情,只怕他们那边也以为虞家这儿提前说了。
所以外孙女是一无所知地出阁。
等外孙女说完后,虞老夫人终究是憋不住,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新婚夜时,世子待你可好?」
霍姝瞬间涨红了脸。
她想到的不是新婚之夜的「洞房」,而是昨晚的「洞房」,方才知道男女之间还能做到这等地步……
虞老夫人见状,知道应该是成事了,不禁满意地拍拍她的手,温声细语地道:「也怪我舍不得你,所以忘记这回事儿,待你出阁时才想到靖安侯府没个女性长辈和你说这种事。」
霍姝脸红得快要冒火了,吭哧了下,说道:「外祖母,我挺好的……」
虞老夫人笑呵呵的,一脸她都懂的模样,让霍姝吱唔了会儿,差点想要起身跑了。
祖孙俩说了会儿后,姚氏方才带着虞倩过来。
虞倩恭喜了霍姝,就拉着她左看右看,看完后,捂着嘴一边笑一边说:「咱们家这表姐夫可真是个有心人,祖母听说他过来时,不知有多高兴,这会儿他陪五叔和几个哥哥们在书房里说话,刚才就听十三哥说要准备好好招待他呢,不过想来十三哥最后可能没办法如意的。」
霍姝接三连二地被亲人打趣,就算再厚的脸皮也有些顶不住,不过等听到虞从烈又想要作弄聂屹时,就有些怒了,觉得这表弟半个月不打就上房揭瓦,连她的人也敢作弄,下回找着机会,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表姐妹两个说了会儿话后,就心照不宣地手拉着手出去了。
虞老夫人和姚氏将表姐妹两个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忍不住失笑。
刚出了荣安居,就见虞博延带着外孙女婿和几个侄子往这儿来,见表姐妹两个在,便笑道:「你们不陪老夫人要去哪儿?」
霍姝嘴甜地道:「来找舅舅和表哥们,许久不见你们,甚是想念。」说着,一又眼睛就往聂屹身上看了看,然后狠狠地瞪了眼虞从烈。
虞家的爷们一看她这模样,哪不知道她心口不一,明摆着是担心他们刁难聂屹,真是女大不中留。偏偏告秘的还是自家姐妹,这姑娘家的心都不知道偏到哪里了。
虞倩朝瞪过来的虞从烈讨好地笑了笑,跑过去拉着他叫了一声「十三哥」。
在虞家一直待到傍晚,夫妻俩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次是霍姝扶着聂屹上车的。
晚膳时,虞家几个表哥们借机起哄,轮流着去和聂屹敬酒,虞博延像是没看到一样,笑眯眯地坐在一旁顾左右而言他。聂屹这次可不好像上次在霍家一样将几个表舅兄给绕回来反灌他们,只好陪着酒,等到席宴后,已经喝了不少酒,脸都红了。
霍姝让聂屹躺在她腿上,拿帕子给他抆脸,嘴里埋怨道:「怎么喝这么多酒?就算是表哥们劝你酒,你也沾沾嘴就行了,哪里需要喝实?」
聂屹白晰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晕,如霞云暄天,瑰丽的色泽柔和了他眉宇间的冷淡之色,唇色艳红,整个人添了几分教人难以自持的香艳,特别是他睁着一双灩潋的凤眸看着她笑时,霍姝忍不住低头就亲过去。
亲完后,她觉得这样不好,忙坐正身,一脸正经地继续给他抆脸。
聂屹这回真的醉得厉害,乖乖巧巧地枕着她的腿,勾着嘴唇朝她笑,没有说话。
马车回到卫国公府时,天色已经晚了。
霍姝扶着聂屹下车,见他依然醉薰薰的,这模样可不好去给长辈请安,便打发个婆子去正院给老夫人告罪,而她则扶着聂屹回凌云院。
聂屹这回醉得够呛,脚底打飘,身上的重量都压在霍姝身上。元武见状,原是想要过来揣扶的,可见他们家那位世子夫人轻轻松松地扶着世子往凌云院走,脸不红气不喘的,就默默地住了嘴。
回到凌云院,一干丫鬟们得了消息忙过来。
接着,她们就见世子夫人扶着醉薰薰的世子回来,可能是走得急了,突然世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后比世子还要矮一个头的世子夫人托着他的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众人:「……」
后头跟着过来的元武看到这一幕,差点也摔了个瓷实。
霍七姑娘似乎觉得这样扶着慢吞吞的,现下也将人抱起来了,顿了下,直接就抱着人进了房。
众人木然地看着,直到她进了房后,才想到什么,匆忙上去伺候。
霍姝直接将人抱进内室,将醉酒的聂世子放到床上,看他闭上眼睛,便知道他这回是醉得很厉害,心里忍不住叹气,她亲自给他退下外袍,叫人打来水,为他洗了脸和手脚后,将他往床里头一放,被子一盖,就去打理自己了。
笠雅等丫鬟不知道为什么,目送她往净房而去的身影,觉得喉咙被什么哽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