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第 98 章 同林鸟(一)

晨曦普照大地,暖阳映在皑皑白雪上,照得齐府暖意融融。

齐存之早早就起来了,还去院中打了一套拳法,小厮趁他休息时,将汗巾递上前,问道,「老爷今日起得这么早,并不需要去校场吧?」

旁边的下人笑道,「没瞧出老爷等着喝儿媳茶呢。」

那人这才恍然,「可这太阳都出来了,要不小的去叫少爷少奶奶起身请茶?」

齐存之「诶」了一声,「哪有你这样不懂的,今天他们睡到晚上我都不急,喊什么喊。」

另一人也道,「不讲人情呀你,木脑袋。」

那小厮恼了,「我这不是觉得老爷这么等着不好嘛。」

「那也得分场合不是?木脑袋木脑袋。」

两人骂着,齐存之也不拦,家里还是热闹些好呀。他忽然想抱孙子了,等孙子出世了他就天天抱去同僚那边转悠。

此时柳雁已经醒了,管嬷嬷方才在外面敲了门,请她起身。知道她累,可请茶还是不能晚的。

管嬷嬷和杏儿还有原本伺候柳雁的四个婢女,共六个下人都陪嫁过来,齐家原本只有两个下人一个厨子一个车夫,如今一下就多了六个,宅子里大清早的就热闹起来。

被敲门声吵醒的柳雁晕乎了好一会,旁人也动了动,她偏头看去,见齐褚阳也醒了,这才瞧见一夜过去他脸上竟冒了青刺。伸手摸了摸,很扎手,「怪不得我爹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换把锋利的小刀刮胡子,原来长的这么快,还刺人,没多久就用钝一把刀子太正常了。」

齐褚阳由着她摸,只是瞧着她就觉喜欢,「还疼么?」

柳雁脸一红,收了手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还光着,「你记得昨晚的事呀?」

齐褚阳还以为昨晚自己不像是醉了,明明那样认真答她的问题,想了想好似也想不太清楚,那想必是有些醉的,「醉得不是很厉害,还记得一些事。」

柳雁咬了咬唇,「我以为你真醉了。」

齐褚阳笑笑,凑她耳边说道,「听同僚说过,真醉了的男子,是做不了那事的。所以但凡那些说饮酒乱性的人,都是胡说。」

温热气息吐纳在耳侧,柳雁耳根子都红了,扯了被子要起身。她这一起来,还躺着的齐褚阳倒瞧见她带着东一块西一块小小的红点子了,像被什么硌伤的,「雁雁你背上的红痕是什么压着的?」

柳雁恼了,「昨晚床上一堆花生枣子,还没清扫,你就……就……」

齐褚阳哑然,也起了身给她揉背。背光洁如绸缎,抚着舒服。柳雁也觉舒服,一会好似有些不对,再瞧他,见他眼里渐染的慾望,不由抿唇。齐褚阳叹了口气,吃了一口肉,便想吃第二口,魔障了不成。他干脆又躺下了,阖眼不瞧,「你半夜清走了那些花生么?」

「嗯。没事了,只是有点小红印,也不疼。」柳雁拿了床边衣裳在被窝里一点一点摸着穿,还是觉得让他瞧见胴亅体十分羞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收拾床铺。」

齐褚阳蓦地睁开眼,柳雁瞧见,立刻伸手遮住他的眼。他只好又闭上,「以后我来铺。」

「不用,有下人在呢。」柳雁瞧着他结实的胸膛,还隐约有伤疤,抬指滑过,疤痕还有些嫩,不是老伤,「你去边城时,受了许多苦么?」

「不苦。」齐褚阳缓声说道,「我做的是参谋,比起你爹……岳父来,轻松许多了。」

「我听爹爹说你也常随他外出,他还夸你箭法很好,百发百中,连敌军瞧见你都怕。所以我琢磨,若是能有机会杀敌的话,那你定是跟敌军正面交锋过,对吧?」

齐褚阳叹道,「妻子太聪明也不好,什么事都藏不住。」他笑笑,「以后我怎么敢藏私房钱。」

柳雁抿抿嘴,「你还真想着藏私房钱呀?我又不管你的银子。」她得意道,「大理寺少卿的月俸可不低呢,我每月也能攒不少银子。」

齐褚阳失声笑道,「你嫁妆可堆满了三个房间,岳父岳母给你的铺子肯定也不少,怎么还记挂着月俸?」

「那不一样。」柳雁趴在他胸膛上,提了被子盖上,「那都是我爹娘的,可月俸却是自己的。」抬抬头见他还闭着眼,这才想起来,「睁眼吧,君子相公。」

一声相公叫得齐褚阳心头微动,如今她在大理寺,他在兵部,两人官阶一样,都是四品的官。只是他总觉,雁雁会比他爬的更快,除非是圣上暗暗压制女官,毕竟她年纪还小,升得太快百官不服,到时於她也不好。可至少他在边塞也立了军功,东夏国臣服愿交降书,回来进兵部做了侍郎,多少也算是能护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