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西下,照见一张张或恐惧、或惊慌、或沮丧、或坚毅、或愤怒的脸上写满了疲倦。
城主府大门与大厅之间的空地上、走廊上挤满了人,很多人带伤在呻吟着,有的人还有流血,也没什么药物止血,地上流了一滩的血,有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在他旁边,则有人在
那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饼子。
起码一半人身上带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很多人沉默不语,垂头丧气的,充满了兵败如山倒的悲惨场面。
进到大厅更是糟糕,放的都是伤员,腥气浓重,呻吟声让人仿佛进入了地狱。
再往内间,一间房子里坐着迪亚艾丁,正由几名亲兵和一个医者服侍着,他果露着上身,医者使用了中国的虎骨酒给他的乌黑的右肩用力地抆抹着。
刚才的战斗中他挨了一下,对方使用了很少见的兵器---骨朵,把他的右肩护甲给打碎,右手都抬不起来。
骨朵是像长棍一样的古代兵器,用铁或硬木制成,顶端瓜形。用铁或硬木制成,顶端瓜形。
北方游牧民族用骨朵的有不少,在马上借着马力,凭借重力锤击敌人,一骨朵下来,百将辟易,硕大的马头都可以砸个粉碎,可见骨朵厉害。
习者需要有较大的力量,因锤法能硬砸,硬架,故有“锤,棍将不可力敌”之说,主要技法有涮、曳、挂、砸、盖、擂、云、冲等。
后来只用做仪仗,也叫金瓜。
用骨朵的可呈现皇家气派,有道是“两边皆禁卫排立,锦袍,襆头,簪赐花,执骨朵子。”
执骨朵的东南军军人在下午三点多才投入战斗中,生力军发威,要不是亲兵们拚命抢他回来,只怕迪亚艾丁被执骨朵者当场击毙都有可能。
可是接连五个亲兵都被那人打死了!
对方明显是个高手,肯定是军官。
一般地,在东南军的军衔越高,自由度就越大,小兵只能老老实实地使用军队发给的制式武器,都是长火枪或者长兵器或者是规定的兵器,不得逾越。
挎上双喷子,就把士官干。
升为士官,可以不背长枪了,至少双筒喷子有他们的份儿。
成为军官,自由度就大了,护身火铳是标配,然后可以自由地选择兵器,有时可以看到主将用冷兵器,部下全是火枪。
一些武力值高的军官,部队专门为他设计打法,其他军人配合他的进攻。
那个用骨朵的东南军不是骑马,而是步将,能在步战用骨朵,可见其臂力过人,直接在地上干趴了一堆敌人,成为击溃包头佬的关键因素,眼下他就在城主府外耀武扬威,正是东南军大将徐勇是也!
徐勇是大明北方悍将,少年从军,入关宁军。
关宁军与东南军关系非浅,在关宁军事败后,徐勇随军撤往台湾,之后一直在东南军陆军打转,后被派回大明镇守地方。
大明稳定后,他又到了中东参战,颜乐知其勇,在包头佬懈怠时将他投入作战,让他大显神威,收到奇效。
迪亚艾丁被医者用力地抆着,痛得他皱起了眉头。
他心忧战局,也没让医者为他抆久一点,即穿上衣服,外出巡视。
见到外面的惨状,遂打醒精神道:“我们今天打得不错,打出了我们的威风,教训了那些异教徒,为神而战,神必会保佑我们!”
不顾动一下都觉得疼的伤处,他带头呼喊宗教口号,其他人也跟随着叫喊,仿佛奇迹一般,包头佬有满血复活的迹象,士气上来了。
所以说包头佬的成功绝非侥幸,你要是与他们面对面的硬碰硬,只怕会伤亡惨重。
就算你有足够强的火力,如果意志不坚定,他们照样可以把你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