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笑了笑,便离开了酒楼。
见乔峰走了,小二松了口气,抆抆额头的汗:“总算把凌公子交代的事办好了。”摸摸怀里那十两银子,小二嘿嘿一笑:“还是凌公子大方。”
……
乔峰走出松鹤楼,便出城而去,刚走上大陆,就见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把细了,对方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哦?”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地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肥沃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地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地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
“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我怎么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其中一边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三个少女。
这三个少女,站在当中的十七八岁年纪,一袭白色长裙,身形窈窕,长发披肩,美丽的不似人间女子,即便另外两名少女皆是貌美如花之人,在此女面前也变得黯然无光。
美,太美了。
杏子林中站在这四人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十分欢喜,忙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众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对面那中年男人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为人古怪。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地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出言责备,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后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抆掌,都是跃跃欲动。
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
距离杏子林数里之外,凌池推着独轮车,载着四剑缓缓而行。
“凌公子,我们去哪?”梅剑见所走的路越发偏僻,开口问道。
“前面不远有一处杏子林。”凌池微笑道:“咱们去看看热闹,顺便做点生意。”
“啊?”竹剑道:“怎么又做生意?那里是郊外吧!会有人吗?”
“平时没有,但今天有。”凌池微微一笑,道:“而且还能看一场好戏,何乐而不为。”
“神神秘秘的。”竹剑站起来,抬眼望着前方,但见杏花开得灿烂,云蒸霞蔚,半天一团红花,不禁面露喜色:“还真有一片杏花林,花开的好美。”
“是吗?”三剑也站起来,打眼望去。
“哇!好美的花林,那就是杏花吗?”四剑叽叽喳喳的赞叹起来。
凌池微微一笑,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他看到了,一个全身缟素、背影苗条,小巧玲珑,被许多叫花子围住的女子,还有几个骑在马上,年龄不一的人。
凌池停下脚步,在四剑的注视下,手中出现一只钢铁洞箫。
四剑双目圆睁,下一刻,就见凌池吹响了碧海潮生曲。
呜噜哇……
……
杏子林中,全冠清稳稳持着法刀,手臂绝不颤抖,转头向着乔峰。两个相互凝视,一时之间,杏子林中更无半点声息。全冠清忽道:“乔峰,你好泰然自若!难道你自己真的不知?”乔峰道:“知道什么?你说!”
全冠清口唇一动,终於并不说话,缓缓将法刀放还原处,再缓缓将背上八只布袋一只只地解了下来,放在地下。他解置布袋,行动极慢,显得颇不愿意。
眼见全冠清解到第五只布袋时,忽然马蹄声响,北方有马匹急奔而来,跟着传来一两声口哨。群丐中有人发哨相应,那乘马越奔越快,渐渐驰近。
吴长风喃喃地道:“有什么紧急变故?”那乘马尚未奔到,忽听得东首也有一乘马奔来。
全冠清见有变故,便不再解落自己背上布袋,慢步倒退,回入本舵。
乔峰心想一时也不忙追究,且看了来人再说。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宽袍大袖,衣饰甚是华丽,他极迅速地除去外衣,露出里面鹑衣百结的丐帮装束。
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情……”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脱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驰,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西夏时时兴兵犯境,占土扰民,只为害不及契丹而已,丐帮常有谍使前往西夏,刺探消息。他见这人如此奋不顾身,所传的讯息自然极为重要,且必异常紧急,当下竟不开拆,捧着那小包呈给乔峰,说道:“西夏紧急军情。这信使是跟随易大彪兄弟前赴西夏的。”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展开后看到上面军情,顿时面色一变:“西夏一品堂的人居然来了!”
听到这句话, 所有人面色一变,唯独全冠清面露焦急之色:为何还不来?这些狗杂种莫非想害死我不成!
……
杏子林外,凌池一指点死康敏之后,翻开几个包袱,很快找到了一封烫了火漆的信封。
凌池拆开后看了看,点点头,随手将这封信搓成了灰,而后对四剑道:“走吧!”
四剑看着满地重伤的百余人,问道:“凌公子,这到底是?”
“一些跳梁小丑罢了。”凌池笑了笑,推着独轮车走过来,道:“上车,还有个老秃驴要解决了。”
“老秃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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