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去蹲在了那儿。 沈易遥接过他手里的网兜,顺手把手里的丸子递了过去:“顾大哥也要试试吗?”
顾安勳到底才是十九岁的青年,看到这么新奇地事儿,也手痒痒。
他捏着那块饵料,在手上沾了些碎渣,就要伸向水面,却被一只小黑手拦住了。
顾安勳不解的转头,沈易遥摇摇头:“不能用右手,这个可是有诀窍的。”
“呐,这第一呢,得用左手做饵,右手操网。”
沈易遥手舞足蹈着教的详细,顾安勳却有不解:“右手为什么不行?”
沈易遥笑了:“因为鱼嘴里的牙齿很锋利啊,新手拿不住巧劲儿,要是没控制好,没能在鱼咬住手之前就捏住它下巴,手不就咬伤了吗?”
“左手咬伤不打紧,右手咬伤了……吃饭连筷子都拿不起。”
顾安勳恍然,也没忍住跟着弯了唇:“是这么个理。”
沈易遥接着说:“手呢,沾足了饵料后要这样放在水里。看着啊,就这样摆动,不能急不能缓,这个快慢是在模仿小鱼抢食时摇动尾巴的频率。”
“大鱼感觉到这个波动,就以为有小鱼跑来抢食了,它们就急了。”
“跟人似的,吃独食永远没有抢食香。大鱼一急,就想先把小鱼吃掉,这样就能独占这一片香喷喷的粮食了。就像刚才,它们跑来咬我的手啦。”
顾安勳听得津津有味,照着黑丫头教的做,学的很耐心。
在黑丫头又抓了一条鱼上来时, 他也眼睁睁看着一条两斤重的草鱼奔着他的手指头冲了过来。
当草鱼一口咬上他手指头的时候,顾安勳不得不说,那一刻的感觉确实有点儿吓人,他摸到了鱼的牙齿。
以他的反应速度,在他捏住草鱼下巴的时候,还是被鱼嘴里锋利的牙齿划了手。
黑丫头没骗他,这还真的是个技术活,需要胆大心细,更需要熟能生巧。
等他把草鱼放进水筲里回转的时候,黑丫头干脆起了身,不抓了。
顾安勳一顿,下意识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可黑丫头还是向他走了过来:“别藏了,我闻到血腥味了,伤着了吧?幸好是左手。”
说着,一卷未拆封的纱布、小半瓶的酒精和一盒药泥被递到了他面前:“郭叔儿给的,我担心手生了就带着了,干净的。”
顾安勳感觉耳根子烧起来了,有些局促地接过东西,却是半天没动。
沈易遥见此,拿过酒精瓶子打开:“伸手,我帮你冲冲,消消毒再上药。”
顾安勳把手伸出来,左手拇指上还在滴滴嗒嗒流着血,看来被划得不轻。
沈易遥倒了酒精,顾安勳脸绷了一下,没吭声,看样子还是挺疼的。
沈易遥处理得认真,又拿过药泥盒,用盒子上插着的小木片挑了一块药泥抿在了伤口上。
等伤口被药泥都覆盖住,她才抬眼看向了顾安勳:“这个……顾大哥自己包吧?”
她担心自己手上的伪装……在纱布上留下黑手印,有洁癖的人都受不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