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左右看了个遍却没有人。
黑狗倒也十分机灵,去了旁边的牛棚里,不过一会儿就用嘴咬着一个人的裤腿往外拽,那个人显然刚睡醒,头上还沾着稻草,穿着打着补丁的藏青色短褐,揉着眼睛,嘴里嘟囔道,“好你个小黑,我这才刚睡着”
“我们来买肉。”
那人却看都不看吴娇娘一眼,摆了摆手说道,“不卖了。”
吴娇娘和徐如春面面相觑,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暴喝声,“当真是来讨债的,叫你看会儿摊子,却又在牛棚里睡大觉,来了客人也要往外赶”
见到来人,张升顿时就打了个激灵,喊道,“爹”
张升的父亲张奎生的虎背熊腰的,加上留着胡子,看着有些不好相与,但等着面对吴娇娘的时候,硬是挤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说道,“我儿不懂事,还请见谅,姑娘来买什么货都在屋里,我去拿就是。”
吴娇娘道,“我要的有些多,来十斤猪肉 再给我一些猪下水。”
张奎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但还是说道,“这位姑娘,那可不少银子呢,你可是别是框我”
吴娇娘笑着点头说道,“都是街坊邻居,怎么会框您,您只管去拿就是。”
一旁的徐如春吓了一跳,拽了拽吴娇娘的胳膊悄声说道,“娇娘,你买这许多作甚可是要不少银子呢。”
张奎见一旁的徐如春这般说,也附和的说道,“这可不少东西,姑娘还是想一想才是。”
“我自己就能吃二斤肉,不算多了。”吴娇娘说着从钱袋里掏出银子放在桌上,对张奎说道,“张叔,您快拿着,记得给我挑肥一些的肉。”
寻常老百姓买肉吃,都是买半斤或者一斤,也就是尝个味道,哪里像吴娇娘这般,一次就买个十斤,加上猪下水,已经是十分少见了,也怪不得张奎这般神态。
张奎见吴娇娘是认真的,倒也放下心来,哪里又会推掉送上来的买卖道,语气轻快的喊道,“那我这就去。”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张升没精气神的站着,气不打一处来,道,“都是你,整天就知道睡觉,差点坏了我的生意。”
张升这一年已经二十二了,读了十几年的书,却是连个童生都没考上,让张奎整日唉声叹气的,心里十分发愁。
“好好招待着,我去拿猪肉去。”
吴娇娘看了眼张升,他中等个子,却非常瘦,加上不修边幅,看起来颇为邋遢,长的和父亲却不大像,张奎是那种浓眉大眼的相貌,而是张升则是生的颇为秀气,大抵是随了母亲。
这会因为没睡醒,看着整个人萎靡不振。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以后会是个留名青史的名臣,他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名声大噪,等着故去之后,那些恨他的人或许因为没有了威胁,反而推崇起他来。
吴娇娘知道这会儿是张升最难的时候,其实按照他的才华,早就该是中举了,但是因为得罪了考官,所以一直被压着,但凡他肯低头,送些礼物过去,倒能化解,那考官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非要置张升死地,就是看不惯张升的傲慢。
张升却不肯低头,憋着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