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筱老师……现在就是没有了。
能懂了吗,姑娘。”
生命和死亡是对立在一起的两个概念,但现在纲手却把它们给割裂开来了,她能明白三筱已经死亡,但却没有办法接受三筱已经失去了生命——明明音容笑貌犹在的人,她又怎么会察觉到她已经消失了呢。
只是纲手还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现在羽生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
听到了羽生的话之后,纲手怔怔的转过头来,楞了好一会之后,然后她才像是反应慢半了半拍一样低声自语,“原来……是这样么?”
话音落下之后,她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再对羽生询问了,於是她迈动脚步,绕过了羽生身边,接着向着墓园的外面走去。
慢慢的,她抬手捂住眼睛,先是轻声抽泣,接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那仿佛要将心肺都呕弃出来的痛哭声,回荡在墓园之后。
与哭声一起的,是任凭双手抆拭,也怎么都抹不尽的眼中涌出的泪水……很简单的事情,纲手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只要哭就可以了。
夜色、虫鸣与纲手的哭声中,羽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哭的出来的纲手与肯定不会流泪的羽生,置身在的是同一片夜空,看到的是同样的景色——只是单纯而浓重的夜色,点缀着烦乱理不清的星辰。
哭声渐行渐远,而后夜色的背景之中,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谈话声。
“羽生是不是有点脑瘫,为什么要惹哭她?”
跟羽生接触久了,自来也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有一种被同化的感觉。
“如果我们三个里有一个是脑瘫的话,那也只会是你,自来也。”一旁的大蛇丸说道,他难得的站在了羽生的立场上说话。
大蛇丸心说这是羽生惹哭她的么?自来也是眼瞎了么?退一步讲,就算纲手是羽生惹哭的,你自来也连惹哭她都做不到,有个屁的指望。
大蛇丸是能明白眼前这一切的,原因不在於他的心思深沉细腻,只是……说起来,大蛇丸与自来也的区别,有点类似於后来的佐助鸣人。
自来也是幼孤,而大蛇丸则在不久之前才经历过纲手现在经历的事情,所以他能对这一切感同身受。
羽生早就察觉到了两小只的存在,然而这两人在这里瞎扯什么?哪有保护人保护到一半就掉队的?
於是羽生伸出拇指摆动手腕,指了指纲手刚刚离开的方向,示意他们马上跟上去。看到他的动作之后,自来也和大蛇丸心想差点把正事忘了,於是赶忙跟了上去。
这几人离开之后,羽生还站在这里。他看着墓碑上的“未咲”两字,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三筱肯定是渴望成为一个真正的千手的,然而她却做不到,非但她做不到,反而她还“毁掉”了千手。
所以最后她的墓碑上,只有光秃秃的“未咲”两个字。
这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时间来到深夜,这时候,三代火影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羽生的身边,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羽生,现在想继续呆在村子里,还是想出去……执行点什么任务?”
他其实想说出去散散心的,然而又想到这种话出自火影之口的话多少有些不合适,於是就这样改口了。
“阿,一直宅在家里确实挺无聊的。”羽生的视线盯在前方,头也不回的这样对着三代火影说道。
…………
第二天一早,双眼红肿的纲手再次来到了墓园,接着,在距离三筱墓碑很远的地方,她察觉到了墓碑似乎遭到了破坏,於是她赶忙扑了过来。
然后,她发现这里确实遭到了破坏,然而,等她看清楚了一切之后,又不觉要问,这能叫破坏吗?
在墓碑上的“未咲”二字的前面,多出了“千手”二个字,补全了三筱的名字。
纲手认得这字迹,一切都是新凿的痕迹,一勾一画都显示着刻字的人当时的情绪。
她伸出单手贴在墓碑上,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而等纲手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脚下毫无征兆的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卷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