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活在那些人的嘴里,随便他们说什么。让父亲和叔公们尽管放心,不必顾忌我,该给冷脸就给冷脸,该闭门不见就闭门不见。越是众人盯着,越要摆出气势来,真当我人人可欺不成?」
白芷恍然大悟,连忙道:「皇后说的对,我们乃是皇后娘家,我们越硬气,外人才越不敢惹。再说,陛下对皇后百依百顺,就更不必受这种冤枉气了。」
听到慕容檐的名字,虞清嘉没有搭话。白芷没有发现,她继续问道:「皇后,您说宋家究竟想干什么?」
「去年年中,宋家野心勃勃,想要效仿前朝,趁着皇帝年幼,杀掉皇帝的生母,由太后及娘家把持朝政。宋家想当国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宋太后却突然死了,还是被他们一直看不上眼的虞清雅杀死的。宋家美梦成空,当然不会干休,他们现在死揪着虞家不放,分明是想通过虞家施压,逼我给他们补偿。」
「什么补偿?」
虞清嘉对着后宫的方向指了一下,白芷马上明白了。白芷又惊讶又生气,矢口駡道:「真是不识好歹!宋家人的眼睛都白长了不成,怎么就看不清局势呢。即便宋太后不死,如今少帝都禅位了,哪还有她这个挂名太后什么事?陛下没有清算他们家,他们已经该暗暗烧香了,怎么还敢来皇后这里讨嫌?还当后妃,呸,想的倒美。南朝宫廷跟来了那么多内廷宫眷、皇室公主,陛下眼角扫都不扫,直接指配给未成婚的将军士兵。宋家那几个娘子有多大脸,还能美过南朝的公主皇妃吗?」
白芷说完感觉不对劲,连忙补救道:「皇后,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天底下论美人,谁能比得上皇后?再说,陛下亦是天下闻名的美男子,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入得了陛下的眼。陛下看她们,还不如镜子里看自己。」
虞清嘉挑了挑眉,故意说:「那不是庸脂俗粉呢?」
白芷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讨饶道:「皇后奴婢错了,您可绕了奴婢罢!」
「什么庸脂俗粉?」
两边的人都停住,跪下:「陛下。」
慕容檐走进来,自然而然地坐到虞清嘉身边,看向白芷:「你们方才在说什么,什么庸脂俗粉?」
白芷一脸尴尬,虞清嘉使了个眼色,说:「你先下去吧。」
白芷大大松了口气,逃命般出去了。
等白芷走了,慕容檐似笑非笑地看向虞清嘉:「庸脂俗粉?后宫空悬?」
虞清嘉扫了慕容檐一眼,说:「难道不是吗?陛下长成这副样子,哪个少女不春心萌动?」
慕容檐忍俊不禁,他最烦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别人提一嘴就差点被他射死,但是虞清嘉无论怎么开玩笑都没事,甚至私下里叫他狐狸精,慕容檐也欣然接受。双标双到慕容檐这个地步,也是难得。
慕容檐丝毫不生气,说:「那你呢,爲夫可有勾到皇后春心?」
虞清嘉白了他一眼,慕容檐笑:「还在生气?」
说起这个虞清嘉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昨天睡前答应我什么了,结果你还那样……」
「是我不对。」慕容檐很顺畅地认了错,他眼睛都不眨,说,「但是我可不改,保证还有下次。」
「你!」虞清嘉气得不轻,她瞪了慕容檐一会,恨恨道,「不想理你,我出去了。」
慕容檐默默看着,却在虞清嘉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伸手,将她拉回来。虞清嘉控制不及,直接跌坐回他怀里。虞清嘉的发冠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声音,慕容檐十分享受投怀送抱的过程,他一手揽住虞清嘉腰肢,另一手挠了挠虞清嘉下巴:「你还欠我一百九十四次呢。」
虞清嘉脸倏地变红,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我根本没答应你,你这是霸王条款。」
去年慕容檐在北周打仗时,刚刚攻破京城,还没来得及清算战况,就接到京城暗卫密信,报告了虞清雅的事情。慕容檐接到信后岂能放心将虞清嘉留在邺城,他将何广等人留在北周处理残局,自己带着最精简的人马,飞速赶往邺城。好在他赶在重阳节那天到京,及时阻止了虞清雅。慕容檐对虞清嘉以身作饵的行爲非常生气,所以强行和虞清嘉签订了不平等条约,让她在床笫上补偿回来。
慕容檐抱住虞清嘉,两人鼻梁相碰,眼睛里只看到彼此:「前年冷战两个月,去年出征五个月,我心疼你,给你算最低的,按一天一次,你看看该是多少次了?」
「但是你……」
「哦对了,忘了说,现在每天一次是正常数额,不算在你的债务里面。你自己算算,你还差我多少。你要是再不努力点,你连利息都还不上。」
虞清嘉简直出奇愤怒:「什么利息?我根本没有同意!」
「那我不管。」慕容檐理直气壮,手渐渐不老实了,「昨天勉强算三次,那还有一百九十一次,加上今天,你至少得答应我两回。两回可不算多吧?」
「我不要,这根本没有道理!」
慕容檐从来不和人讲道理,他一般都是直接动手的。虞清嘉眼看要抆枪走火,只能赶快按住慕容檐的手,说:「等等,我宣了安乐侯的乳娘,她今天下午会抱着孩子进宫来。」
慕容檐生生停住,眼睛眯起:「你说什么?」
虞清嘉也觉得很对不住他,可是,谁让安乐侯的事在前呢。虞清嘉去推慕容檐,说:「你快起来,你这样只会越来越难受。」
慕容檐幽幽看了虞清嘉一眼,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他就下旨把慕容烁扔到藩地去。虞清嘉感受到他的存在,心渐渐软了,低声附在他耳边说:「今天晚上好不好?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