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照看着窗外,也不知陆无声何时能过来。她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陆无声,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敞开的窗户往里刮着冷冷寒风,吹得云照脑门疼。她站起身将窗户关上,还没回到房里,就见有人影出现在那,声音很清冽:「云云。」
「陆无声?」云照走回去要开窗,也不知道窗户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时开不了,恼得她捶了两拳,「你怎么这么晚?」
「十七公主出事,圣上悲恸,众臣都无法随意离开。」
云照点点头,说道:「我有事要同你说,那十七公主不是意外失足而死,而是被人所杀。」
陆无声意外道:「什么?被人所杀,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么,我知晓未来,十年后的十七公主,可没有死。」
窗户外的人良久无言,云照还在扒窗户,可就是开不了。她又道:「她死前一刻,曾想用箭杀我,奈何她箭法太差,又得陆伯伯搬了七皇子这救兵来,才救了我一命。谁想转眼就听见她被杀了,所以她的死,必然与我有关。」
「嗯……」陆无声说道,「她生前跟你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我从她嘴里套出来一句话。」云照说道,「那有兰花香的太监不是来杀我么,我之前一直怀疑十七公主来着,可早上我套她的话,她看起来并不像是知道太监那事,所以人不是她所派。」
「她可能说谎。」
「以她高傲的性子应当不会,而且当时她觉得我必死无疑,所以她大概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连要杀我都那样坦然,更何况是骗我。」
云照觉得自己分析得没有错,只是窗外的人又陷入沉思,良久无言。她看着投落在窗户上的人影,说道:「陆哥哥,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不必了。」
「要的,天那么冷,你最怕冷了不是吗?」
「嗯,是挺冷的。」
云照往里屋走去,斟了一杯茶到窗前:「窗户怎么就打不开了呢……」她一手端茶,一手往窗户探去。
手将要触到窗户,那袖中便露出一把尖锐的剪刀,瞬间被她握在手上,穿破窗纸,用力刺在窗外人的肩膀上。
那人吃痛一退:「云云,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陆无声,陆哥哥不怕冷,更不会吃惊我方才说的话。」云照只恨一开始没听出来,这人的声音就算是刹那吃痛了,也模仿得一模一样,她顿生懊恼,不知方才的话又会揪出多少变故。
她紧握剪刀,直指那人,大声呼救起来。
几乎就在她喊声之际,紧闭的窗户被那人从外面推开,云照看见那人的脸,心头咯登咯登地响,秦融!
秦融肩头上裂开的衣裳沾着点点冰雪,看来是刚抓了地上的雪敷了伤口。他一步跃入,右手握着断刃,朝云照刺去。
「住手!」
陆无声人在院外,听见里面有声音,刚跳入就看见这一幕,动作如风迅速,抓住那人的背往后一扯。
秦融始料不及,又因他抓的是背后衣裳,衣服勒进肩头伤口,顿时失力,被拽得往后退。
可他身手了得又毒辣,忍痛退步,脱了身要往窗外逃。陆无声怎会让他走,但他不想直接取他性命,要留活口问话。
一个要逃,一个要擒;一个不能用十分气力,一个殊死搏斗。
可秦融受伤,陆无声身手也不差,不过十余招,秦融渐落下风。
云家门外已经聚满下人,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歹人入屋,还跟陆家公子打斗。有人要上前,却被云照喝住。
秦融下手狠毒,云照怕武功不精的下人上前,反而被秦融捉住,到时候万一被他以死要挟,那她就不得不放了,横竖陆无声现在占据了上风,所以不上前「帮忙」,才是最好的。
又过十余招,秦融已经开始吃力,陆无声屡屡逼近,逼得他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防守又防守,可体力几近耗尽。
秦融深知再不逃离这里,将要被对方生擒,他怒喝一声,用尽力气往外逃去。
可才刚提步,就见生路被陆无声斩断,一掌拍来,拍得他心口一闷,吐了一大口鲜血。不待他垂死挣扎,已被陆无声点了穴道,生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