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榜,被解开皮绳,就这样呼啦啦的散开带着满篇结果,展现在很多好奇的眼睛前。
陌生的境遇陌生的名字,给人群一种难言的恐慌——因为里面有很多不是他们预想的人出现在这块榜上面。
就在人人奔走相告这个特大的特异点的时候,修利正在经历自己人生最迷茫的时刻。
他不想回家,他只想把自己封闭在自己悲凉的小空间里面。学院里是他被打下擂台的悲哀处境,回家是剑拔弩张的家庭深渊,似乎自己的悲凉空间……算是让他欣慰。
只是他没有想到,香巴拉似乎有意让一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学生不埋没在第一轮的考核里面。一块带来太多惊异的榜,里面承载更多学生的姓名。
因为香巴拉给学生们出的一道题,叫做公正。
什么是公正?公正就是不做多余的事也不少做事,不为了傲芙尼拉做过多的保障也不因为自己无缘傲芙尼拉而自暴自弃。
香巴拉为一部分值得留下的学生,填补了分数的空缺。就在修利还在自己的空间里失意的时候,瑞嘉家族已经收到了这个消息。
修利的父亲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这不禁让外人怀疑他志在必得,反观修利的母亲——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想必她是儿子情况的知情人。
没有人会比她接到这个消息更振奋。
……
特蕾沙并不关心榜上还有谁,她只知道自己在榜里。除了这点之外,特蕾沙最近还关心的是,她的鸽子飞去哪了?
纸条里面告诫了她,鸽子要照顾好,她理所当然的好好照顾了,现在它不见了,特蕾沙也只能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满世界的寻找她飞走的鸽子。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是黄昏出来就是晚上出来。”兰泽瑞姆每次死心塌地的被特蕾沙说服出来后就开始畏手畏脚,可能她把罗曼和光线不足进行了挂钩。虽然礼堂他们碰了一次面,特蕾沙私下也碰了一次,这并不等于特蕾沙和罗曼有缘分。
“别紧张。”兰泽瑞姆看着特蕾沙,特蕾沙是一个不容易紧张起来的人,她总是很从容,包括那天她崴着腿从擂台上下来。
那份胜利者的从容。
没有从水里面把她捞起来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兰泽瑞姆当时是这样想的。
“我们不会总是遇见罗曼的。”特蕾沙说到,她说话不敢用太大的幅度,因为会抽动脸部肌肉脸上的伤口会痛。
特蕾沙这样说并不是为了打消兰泽的顾虑,她只是总想起那个诡异的梦,虽然她经常观察别人,但她讨厌被人观察,谁还没有一点不见得人的秘密。
“但是那里不是还有个人吗……”虽然她们避开了人潮,但是她们总是会碰到一些和她们志同道合的人站在榜下看榜。
“那是修利,你真的要过去吗?”虽然兰泽知道,即使是罗曼在看榜特蕾沙也丝毫不会避让的直直的走过去,兰泽瑞姆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胆小,于是她就换了一个问法。
其实都一样。
“即使要让也是他让我,毕竟他是被打下擂台的……”出于避免尴尬的礼貌,兰泽的做法是可取的,但是出于胜利者的骄傲特蕾沙是不会避忌和修利接触的,因为她是亲自将修利打下擂台的。
啊不,是推。
“那还等什么呢。”听到特蕾沙这句话,兰泽瑞姆跟着特蕾沙过去,走近的两人才双双尴尬的停下脚步——因为修利好像发了疯般摩挲着那张神奇的榜。
似乎修利觉得这张榜很不可思议,他反复摩挲打量了很久才确认了那个称为神迹的消息。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背后尴尬的咳嗽声提醒他,这里还是有人看着的。
“劳驾让开一下吗?”修利尴尬的转头,看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人,他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特蕾沙勾勾指头,示意修利让开一点。
“你在榜上呢。”修利让开,挠挠头,说到。他倒是从那个擂台开始,才开始认识特蕾沙这个人了。
“嗯。”特蕾沙的手指在榜上比划了一下,她很快的找到了兰泽瑞姆和她的名字,罗曼的名字也在她的手指下一笔带过,她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修利的话。
“我没有在力魔法榜单上见过你。”修利发现特蕾沙这个人不愠不火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几句。说实在的,他挺佩服这位对手的,比起掉下擂台的耻辱现在他的心态似乎被榜上有名给平复了。
人生何处没有艳阳天?
“你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有时候特蕾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见罗曼的第一眼觉得她应该笑,这很奇怪,因为面部的笑容是像外人传达友善的信息,她现在对着修利木着脸笑不出来。
或许有别的原因,她心里想着。
“可能我只注意到了顶上的那些人。”修利说到,他有一瞬间想到特蕾沙在擂台上看他的最后一眼,像蛇一样没有温度的眼神。
“就是这样。”特蕾沙确认外信息,她和兰泽使了一个眼色——要溜了。
和罗曼挑衅式发言很不同,特蕾沙完全可以感受到修利对她的友好,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想搭理他。和兰泽一路郁闷的走回去,她就在想——她自己这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