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沙把深底玻璃杯重重的放在罗曼面前,酒都撒出来了。
罗曼抬眼看了一下表情无比冷酷的特蕾沙。
“你耳朵没聋吧,威士忌加冰。”
看着眼前的酒噼里啪啦的蹦着气泡,罗曼说到。
“我耳朵好的很,今晚只有这个。”
爱喝不喝,特蕾沙的表情是这样说的,罗曼冷哼了一声没说不喝,但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就想试一下特蕾沙是不耐烦,还是真的只有这些酒。
反观,动作利索的反而是平时磨磨唧唧的霍南斯丁。
他拿起酒杯大灌几口,这番情景看得罗曼皱眉,特蕾沙挑眉。
“哈!”
灌了几口冰凉的酒,霍南斯丁哈了一口气,他从来不曾这么豪迈。
“磨磨唧唧的!”
他用杯子磕桌子发出嗙嗙的响声,他在说罗曼磨磨唧唧的。
看着霍南斯丁嘴边沾着麦酒的泡沫,霍南斯丁什么时候这么的不修边幅?
特蕾沙想,真是风水轮流转。
特蕾沙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罗曼跟了一杯,炎热的夏天,冰凉的酒降火。
特蕾沙回到吧台,罗曼把杯子轻轻放下,玻璃杯与桌子接触发出一声轻响。
“看起来你并没有表面这么”
罗曼托腮看着霍南斯丁,发现霍南斯丁剐了他一眼。
“我不是受虐狂,嗝!”
可是霍南斯丁酒后便不再是那个娘们的青年,他相当的豪气,连打嗝也有一种张扬的气焰。
“这不是开玩笑…没有人是会平白无故受罪的……特别是你这种人的罪……”
霍南斯丁抬头的时候眼角发红,目光呆滞得有些深沉,这是酒精入骨的迹象。
罗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骨头不剩汤的家伙,他善于欺压任何人,好人与坏人,坏不过罗曼一张嘴。
“我妹妹在你们手里,我动弹不得……”
霍南斯丁说完缓缓喝了一口酒,原本他是不必勉强自己和罗曼保持友谊的。
他们本来就是,水是水渣是渣,在无色塔互不相认的生活就很平淡的美好。
“罗贝尔克曾经有心上人。呵,可喜可贺!”
罗曼听出了霍南斯丁心里话,弄得像是罗贝尔克欠袭瑞姆啥似的。
本来联姻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事情,都是强势凑在一起的可怜人。
“他会好好待袭瑞姆的,毕竟罗贝尔克也有自己的妹妹。”
罗曼回忆起婚礼敬酒的时候,兀自点了一下头,习惯性动作不会撒谎。
罗曼心里有底,但是霍南斯丁没有,他只在高高的看台上,苦苦挣扎。
“放屁!袭瑞姆订婚的时候我也在场!”
霍南斯丁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杯子被震了起来,特蕾沙紧张的盯着这边,她随时都准备好扑上前把两人分开。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你以为我看不见吗!”
罗曼以为他看不见弗利翁和他多年的发妻身上缠绕得奇怪氛围吗?
相敬如宾?不,是仇恨深远。
“你说你看到什么了。”
同样的拍桌子,在特蕾沙眼中高桌发出一声悲鸣,远在吧台的特蕾沙可以感受到罗曼一掌下去的力量。
罗曼悠悠的说到,她总是敬佩罗曼情绪收张能力。
“你们家族唯一成家的族长,婚姻那可是肉眼可见的怪异。那你的兄弟呢?你们大多到了可以迈入婚礼殿堂的年龄,却没有人传出婚恋的消息。你们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霍南斯丁奚落到,起初这个想法仅仅产生于弗利翁怪异的婚姻,后来随着他听到越来越多的传闻还有他自行揣测,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家族很奇怪。
趁着这个机会,他就宣泄出来。
“哈?”
罗曼看着霍南斯丁嘴边挂着的讥讽也笑了一下
“被女人统治家族的悲哀就是,里面的男人都在用女人的大脑来思考。”
罗曼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着霍南斯丁接着说。
“除了婚恋,我们可以做更多事情,别把我和你们相提并论。”
在罗曼眼里,霍南斯丁和他的家族稀奇古怪的。
男人和女人的究极不应该只有婚恋。
由于女性掌权,其家族族长料理的所有事情都透露出莫名的理所应当。
霍南斯丁深深看了一眼罗曼,罗曼无时无刻都在和他划清界限。
他一直在说他的家族,你的家族。
“把女孩嫁到一个满脑子都是付出与回报的家族,我很担心袭瑞姆需要付出什么!”
霍南斯丁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凶狠,付出与收获是霍南斯丁对罗曼的解读。
罗曼付出行动,他必须收获霍南斯丁的回答。
他几乎做的是人情的买卖。
霍南斯丁记得,罗曼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顺手宰了他一刀,他刻骨铭心。
“那就要看罗贝尔克愿意用什么东西和她交换。”
罗曼举起酒杯,和霍南斯丁的酒杯碰了一下,他们聊天不仅不愉快,空气中要有火炮味。
“吃肉不吐骨头,嗝!”
酒喝干之后,霍南斯丁下了一个结论。
“那你们呢,应该是寄生植物还是吸血咀?”
世人如若有眼睛,都可以看得出巴别塔家族到底在图什么,赤裸裸的的就是奔着地位与财富。
罗曼在说出刺痛人心的话同时,不忘招呼特蕾沙给他们加一杯。
今晚不醉不归。
“不是我,我没拿过你的家族一分一毫……”
特蕾沙对两人的唇枪舌战听的清楚,她在帮两人加酒的时候霍南斯丁这样说。
夜间谈话很平静,两人没动手,但是语言就像是危险的物品般,两人来回过招你来我往。
特蕾沙在吧台竖着耳朵聆听。
她总在偷偷的干很多事情。
“我为了袭瑞姆,不为家族……”
苦甜麦酒滑进喉咙,就变成了情感的激化剂。
“我不敢把夫人当做我的母亲,这么多年她唯一一次来摩都不是为了探望我,信上说游玩我也信了。谁会怀疑自己的母亲?哈哈哈!”
霍南斯丁大力的拍打着桌子,就像他说的事情有多么可笑般。
他的母亲第一次从前风暴平原来到摩都,主要原因是商议联姻事宜,次要间接的探望一下她流落在外的儿子。
特蕾沙看在灯光下霍南斯丁流泪了,他自己也用手捂住眼睛。
她可以感觉到霍南斯丁今天日间赶着去参加了一个不幸的婚礼。
那真是让人悲痛,特蕾沙心里面后悔自己说出了多余的话。
也许她不说出多余的话,霍南斯丁就不会参加不幸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