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红月将至(2 / 2)

在隆冬,猎人代表会进驻摩都和贤者塔谈判,年年如此。

经历过赤月的贤者塔就像晚秋的树叶一样,凄凉萧索。

加之冬天,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顺利度过的季节。

……

罗曼躺在床上,少有的睡不着。

他只能香巴拉口中的——第一时间递送。

即使香巴拉没有坐到他们承诺的,罗曼本人也无奈可何,毕竟他现在只是在星岛不是在摩都。

红月将至,丁香扳指的失窃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罗曼伸出手,在黑暗中他左手的拇指空荡荡的。

他就不该在古生物课上把手上的扳指摘下来。

可恶。

他在黑暗中捏捏拳头。

红月将至,绝对不能在骨节眼出事情。

……

“罗曼的丁香扳指失踪了,确认一下你们的扳指。”

弗利翁示意家族里面的高层检查他们的扳指,弗利翁和他七个兄弟的扳指分别代表辛达理盛产的七种香料。

黑胡椒、芫荽种子、肉桂、丁香、孜然、小豆蔻还有肉果。

家族高层的扳指也各有所指,他们分别代表辛达理的五大戒律八大区域。

辛达理一到七区还有另外特殊的天使区。

五大戒律只是浓缩成两句写在城门口,寻乐客看一次就会 记得的歌谣。

砂金不出城,人人皆自由,若有瘾君子且看城门口。在听得见的地方许愿,红眼和山羊就会知道。

检查完扳指后,弗利翁确认只有罗曼一人扳指下落不明。

“借这次突发事件,我来和诸位讨论一下红月细则还有红月过后家族的婚葬事项。”

弗利翁叼着烟说到,他最近有些奔波受累,为了提神,烟杆里面经常燃烧不停。

“我们和三脚山羊结盟了,好处是我们被割羊毛的时候可以保存体面。上缴的税额不变我们购买的货物量可以翻倍,这样我们不至于赔钱进去。”

弗利翁知道,说到好处的时候事情听起来总是很乐观。

在听到“不用赔钱”后,家族长桌上人人表情松动,但是片刻松动后,大家的表情再次严肃。

“我们在辛达理的产业一直是家族丰沛资金的源头,依照山羊的意愿我们在那里的产业增加了。我们和山羊同心协力又近了一步。真是可笑至极。”

弗利翁说完后,自己也被自己说出的这句话逗笑了。

颇为讽刺。

拥有大片封地的猎人公会,在谈判的时候优势天成。

比如极西领主三脚山羊。

三脚山羊位于铁砂大陆最大淡水湖月湖湖畔辛达理城。

在极度恶劣的沙漠地区,辛达理城粮食自给自足已经是相当了不起。

当然辛达理城之所以扬名天下,并不全依靠它两年五灶的特种水稻。

辛达理的赌博,月湖底下的贵金属,香铺里烘焙的香料,女人街金发碧眼茶肤的西部美人都是辛达理的财富。

“说到连我都不愿意听的坏处……巴赛勒斯要求我们在红月闭口不言,毕竟得了好处就要卖乖。”

说到了好处,弗利翁眉头紧锁沉默的抽了一会儿烟组织了一下他的语言。

酗酒让人神经躁狂,他觉得自己也很快要步酗烟的后尘。

“这就是我觉得最过河拆桥的地方。前一脚他让我们扩大了赌场的生意,后一脚他鼓动贤者塔和猎人交恶。所以我们的赌场会迎来一段时期的淡季。呵,我们亲爱的盟友。”

弗利翁夹着烟杆,笑到。

或许和罗曼想的一般,英格尔不配拥有爱情,英格尔不配拥有朋友。

他们拥有的只是不同时间段的盟友。

“说完了让人悲喜交加的盟友。最近家族的老人走了,我们会在红月来临前置办好葬礼,趁着家族资金充裕做好每一件应该做的事情。这件事情交给舅舅,用回家族的传统,严肃体面的葬礼。”

趁着红月未到,贤者塔和猎人没有开始冷战,吸会资本准备应对紧张时期。

“还有,葬礼半年后轮到沙蒂法的婚礼,联姻家族是珊文家族对象是最近被该家族承认的私生子,时贤者班年瑞卡。考虑到半年后我们不容乐观的财政状况,这笔钱会提前从今年吸回的资金里面调用。除此之外这一年和下一年家族不会再有隆重事宜。”

做好每件应该做的,不做多余的事情。

弗利翁双手交叉撑着桌子,示意他说完了。

“考虑到盟友的特殊性,我们需要调整从辛达理大批购买的货物订单细则。”

发言的是一个比较苍老的成员,他是弗利翁生母的父亲。

在座各位与弗利翁共进退,是家族权力的核心。

争夺家主是一个血腥的过程,除异己剔耳目最终的夺亲权。

家族没有杂质,是是弗利翁稳坐权力巅峰的保证。

“你觉得,这几年是富裕的还是贫瘠的,是应该购买经济作物还是基础粮食?”

社会就是一个循环,富裕几年穷困几年。

贫瘠的年份抛出粮食,富裕的年份抛出经济作物。只有这样,家族的生意才不会烂仓。

“我提议,减少贵金属的进货额度。经济作物选择耐存的购入,基础粮食大规模购入。现在已经有些年份没有出现贫瘠年了,我担心猎人时隔十几年打算卷土重来再度推高粮食价格。”

长桌上听到了十几年那次猎人牵头的粮食闪电战,面露异色。

几十年前,猎人就是用这种把戏,一个冬天击垮了贤者塔半数老牌世家,导致世家们出现了好长一段低迷期。

因为这样,布达家族才可能乘虚而入。

家族里面的老人,就是在告诫这位年轻的族长,不能忘记了家族前身。

“……确实,这提醒了我。需要安排家族人出去调查,去北部去西南部还有去东部。”

弗利翁闷声抽了一会儿烟,觉得确实如此。

“看来我还是有些太盲目乐观了。还有别的要提醒我的吗。”

弗利翁看向一桌子的人,自老者过后,又有人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