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在男人的客人里面算是比较平常的类型。
她年龄并不大,身体没有达到无法如眼的臃肿,没有怪异的癖好,生理需求也不大,她仅仅是寻找除了丈夫以外异性的温暖。
米拉是个平淡人物,除了家室以外,平淡无奇。
……
麦桑是极北公会北荒乐园的猎人,破坏型,在所有猎人中五官最为敏锐,在摩都冬日的大街上他跟着那个特殊的味道疾走。
麦桑没来过摩都,他是托了少爷的福才有幸来到摩都。
摩都人口密集,从高空上看,这就像一个复杂的蜘蛛网般错综复杂,恐怕只有人口密集的西南盆地还有南部内海湾可以媲美摩都的城市规模。
他跟着气味抄小路逼近那人。
巴尔干少爷和会长的关系很暧昧,他们是父子,用常理来说父子冠上“暧昧”这个词就有些特殊的意味。
但是其实这种“暧昧”不是人性层面的,是权力层面的混淆,近水楼台,巴尔干少爷总是能比一般的猎人在公会里面活的更加轻松。
猎人公会和英格尔世家最显著的区别就是对待嫡亲子嗣的姿态截然不同。
艾米尔出生于兹埃利家族,兹埃利家族虽然恨他不争气,但也一刻没有放弃他,他还是被塞去了星岛。
虽然艾米尔还是不知所以。
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完全自然法则的猎人公会的几率为零,巴尔干即使血统不凡但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公会如今的位置。
他此时此刻,也是在奋力的爬向公会的更高点。
猎人能力至上,哈南也是破坏型猎人,先天异能强横,又是少有的脑力派,自然在公会里受人敬畏。
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会公开露过面,哈南渐渐的被公会的人忽略,要不是偶尔公会会出现他特殊的气味,大家都以为他消失了。
巴尔干如今实际的的地位远远不及会长候选——坐着公会第二把交椅的哈南。
虽然他名声在外,但是在公会核心层面,巴尔干还是有很多盲区。
认识到这些不利,他仍然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越过那个杂种,毕竟他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
他才是约拿米的儿子。
巴尔干的手下麦桑一直想讨好哈南,可惜这个会长候选是个孤僻人,传闻他从进入公会以来就沉默寡言。
传闻哈南前身是北荒乐园直属谍报机构,他是由“狼女”方娜泽金直接推荐进入公会的。
会长候选神秘,让人猜不透,这可能就是会长的用意。
大部分时间哈南都不在公会,麦桑有幸见过他一次。
他就记得哈南留着一条很长的辫子,两耳三钳,,左二右一,穿着北方的厚毛风衣。
对了,眼睛是北方少见的浅紫色,哈南的眼睛让麦桑很快的记住了这个人。
因为很罕见。
哈南身上有股铁锈味,麦桑老远就闻到了,他身上有着厚重的锈气。
哈南是一个整洁的人,他那天不像是干了那营生的样子,但是麦桑知道气味不会骗人,哈南就像是从血了泡了很久一般骨头里都是腥味。
麦桑追踪那个男人终于发现了他,麦桑看着男人开始小跑。
如果,麦桑说如果,他盯的是别的公会猎人的梢,他早就露馅了。
他的跟进能力真的很差,他还没学会把自己气味凝固在自己的周围,但是跟着一个常人就绰绰有余。
男人跑进一条小巷子里,小巷子里人少,麦桑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他像是赶着那个男人一般,不紧不慢的向男人施压。
有时候他也觉得巴尔干少爷做事欠缺哈南的火候,他就是一个幼稚的争宠小儿,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主子傻,他麾下的狗只能受罪。
想到这里,麦桑摇摇头。
……
远在雪顶森林的巴尔干为何千里迢迢来到摩都,为何派人跟踪兹埃利长女的情人?
为了深入思考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把舞台从摩都搬来一直被我们忽略的严寒北部。
从当姆的口中可知,北部就是一个野蛮粗鲁滋生罪恶的土壤。
这是事实。
摩都以北,越过亚纳裂谷地震带直穿北部平原,广阔无垠的平原尽头就是开采得热火朝天的矿区。
北部的矿石,北部固态的血液。
冬风起的时候,矿区附近的城区像是笼罩了一层黑纱般,空气中弥漫着矿区的粉尘,尘肺病随之降临。
粉尘像是死神一般笼罩着矿工的家庭。
矿区的大后方雪顶森林是北方最后的温柔,因为漫山遍野的常绿针叶松树会挡住寒界山脉风洞汹涌而来的冬风。
雪顶森林以上,就是寒界山脉,寒界山脉的顶峰被称为天境,人类领地最北端。
那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而北荒乐园的公会就驻扎在寒界山脉之下的雪顶森林和高原草原带过度地区。
乐园只有短暂的夏天,其余的都是冬天换着模样的变出来的分明气候。
刮风,下雪,刮风下雪,刮风下雪打冰雹。
哈南站在寒界山脉前线的哨站瞭望,寒界山脉纬度高,有极昼和极夜现象。现在是隆冬,黑暗笼罩着这片净土。
寒冷的冬风呼啸着,像是寒冷的海潮般拍打着哨站瞭望台,哈南披着厚毛风看着灯火阑珊的森林。
他出生在北部矿区,母亲出身不好死的也早,他是被“狼女”方娜泽金带大的。
成年后他开始留一撮头发,把长出来的头发编成一条辫子。
“狼女”其实只是“人狼”的领袖的意思,方娜泽金是个男人,不是女人。
现在他成年已久辫子已经很长了,哈南哈了一口白气出来,安静的沐浴在寒风中。
哨站选材是石块,这里又离风口很近,哨站哨塔处寒冷刺骨。
约拿米抬头看了眼,哈南又在哨站处呆着,约拿米把手指伸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
哈南听到了被风声盖住的微弱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