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干给我的自信。”
哈南把辫子甩到身后,巴尔干那个傻蛋给了他自信,他真的有信心和会长之子一争高下。
如果一个男人连承认自己卓越的勇气都没有,他算什么男人。
“他只喜欢挑自己喜欢的东西吃,从来不会因为均衡营养而食用根菜。根据自己喜好来饮食,迟早会生病的。”
哈南托腮悠悠的说到,他根本不知道巴尔干的饮食习惯,他只是套用巴尔干的行事习惯来举个例子。
巴尔干好大喜功,而且做事小气。
“他一直视三脚山羊为仇敌,仅仅是因为山羊的会长曾经嘲笑他行事阴险。”
好像在个人恩仇方面巴尔干就把山羊归为死敌,但是他忘记了北部的产业是存在失衡的,光依靠北部的自身的倔强是无法支撑供需循环。
领导的幼稚,会害死无辜的平民。
哈南浅浅的描绘了几句关于巴尔干的荒谬事情。
“那你呢,矿工示威的时候你又去做了什么?还有瘦狗的事情。”
约拿米质问道,在做出选择的过程中他会仔细的听取左右两个方位的信息。
对比两人的表述,外加自己的主观辨别。
今天他会这样问哈南,明天他也会这样问巴尔干。
“做我应该做的事情。马车疾驰在两山之间的独木桥上,车前有个老人,车里有三个小孩,老子是一个马车夫,独木桥承受不了刹车的力量。”
哈南回答,带着脑子做事,自他的母亲离开人世那天起,他就必须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把老人撞死,驾车去对面山头。虽然我撞死了老人,背负了恶名,但我没有连累自己的主子。”
哈南的回答,就是矿工示威的结果,哈南交了满意的答卷给公会,他也为此被民众唾弃。
“至于瘦狗,无可奉告。”
说到瘦狗,哈南的表情不喜不悲,他是一个公会的清道夫,瘦狗是一个背叛公会的人。
“你会断了自己的后路的。”
哈南举了一个很形象的例子,在公会的利益和民望之中哈南选择自己的隶属的公会。
哈南没有和公会里的人结盟,不刻意的讨好其他公会的核心成员,民望也不高。
只要失去了约拿米的信任,哈南会陷入难堪的境地。
“留后路,就是想退缩的意思。”
哈南平静的看着火,猎人本来就是孤独的。
公会是一个没有血缘枢纽,每个人都是个体,包括会长。
生活曾经不给哈南退缩的余地,现在哈南有回旋的余地,但哈南早就舍弃了那种瞻前顾后的想的法。
这就是为什么他是公会里最好的猎人。
“你真的很清楚我喜欢听什么话。”
约拿米轻咳了一声,火炉里的木料噼里啪啦作响。
未来的会长,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但一定是寡情的人。
“哈,恰巧说中了……”
哈南打了一个哈欠,火炉边比较温暖,哈南觉得自己刚才在哨站冻僵了的身子此刻暖洋洋的。
他困了,这样不好。
“是时候回去哨站了,半夜总得有人盯着。”
哈南伸了一个懒腰,渴望温暖是人类的本能。而生活首先教给他的却是克制这种渴求温暖的本能。
温暖容易让人安分,安分总是没有好结果。
“不要觉得渴望温暖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我知道你想用尤加利来蒙混过关。”
看着哈南站起来把厚毛风衣穿上,约拿米再次提起了哈南躲避的话题。
“啊,没怎么注意。”
哈南说话语调拖着困音,半夜了,寒冬的夜晚适合在温暖的房间休憩。
“不过你这个年龄这种想法是对的,温暖只要贪一次就会一直心心念念,没做好准备就不能尝试。”
约拿米眯起眼开始回忆他曾经的经历,他已经进入了回忆的年龄。
“如果你真的遇见了你的无价珍珠,你大概会明白我在说什么,感觉是很微妙的。”
约拿米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笑了,他记得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珍珠在宗教里面也有女人的隐喻,无价珍珠暗指命中之人。
“老头,童话故事要有个限度。我不一定能看见第二天破晓的太阳。”
哈南自嘲的笑了一下,克制欲望,最后就变成了一个没有欲望的人。
为了生存,他舍弃了诸多,包括感知温暖的能力。
约拿米开始摇他的摇椅,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开始低声呢喃哈南的预言。
“当你卧病在床的时候,你会遇见尤利加的母亲,南方的无价珍珠。”
哈南走到门口转头看了一眼在火炉边摇摇椅的会长。
“当你卧病在床的时候,你会遇见尤利加的母亲,南方的无价珍珠……”
火光温暖,让人想留下来取暖。
“当你卧病在床……你会遇见……南方的无价珍珠……”
哈南拉开门走进鹅毛大雪中,留下一屋子的温暖。
他的无价珍珠吗?
“我的无价珍珠?谁真么倒霉。”
哈南自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