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突然出现的气味,麦桑呼吸一滞,他转头看向巴尔干。
他回来了,麦桑知道,不得了的人物回来了。
“这真不凑巧。”
巴尔干和麦桑一下飞艇,北境鹅毛大雪纷飞,巴尔干闻到了他讨厌的味道,他搓了搓鼻子。
他从摩都秘密的回来就撞到了让他身心不愉快的事情。
巴尔干血腥但是却不喜欢哈南身上特征性的气味。
这股气息突然降临在北荒乐园的公会里面,回公会的猎人都闻到了这股威慑力的血气。
哈南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从温暖的星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的火炉因为他几天不在熄灭了。
他回来了,摩都以北太阳润泽的地方就能滋生罪恶的地方。
他在这种严寒的地方怎么可能会长寿,哈南打开被关得死死的窗户,大雪夹风呼啸涌入他的房间。
哈南身上特有的血气,被寒风带动,吹到公会的各个角落。
“真是让人无法振作的天气。”
在哈南眼里,北方只有无穷无尽的雪,雨夹雪,还有大暴雪,街道几乎没有什么人愿意张开双臂拥抱大雪,北方人讨厌独属北部的冬天。
普泰是约拿米的心腹,他一直负责哈南的传送,和公会里大部分猎人不同,普泰的样貌在公会里相当突兀。
他不是金发碧眼的正统北部人。
他要向哈南传达会长的动向,其实普泰很清楚会长早就在巴尔干和哈南中做出了选择。
会长不明智的选择了这个孤独的青年。
按照普泰的看法,巴尔干虽然不是会长的最优人选,但他也不妨是一个好的选择。
巴尔干暗中已经牵动了太多北部的势力,会长把权力交给了哈南就变相着和这么多扭在一起的势力抗衡。
普泰可以预见,北荒乐园,必有残酷的会长之位争夺战。
普泰跟随着气味来到哈南的房间,哈南新鲜的气味源源不断的从漏风的地方涌出来。
普泰用手关节敲敲门,哈南一直就住在公会里面,安静的住着,安静的游走在公会里。
他不像巴尔干一样张扬,但是公会里总会感受到他的存在。
“直接进来,门没锁。”
普泰打开门,感受到房间里面寒风流窜肆意,哈南房间里面的摆设都吹得凌乱。
普泰和哈南见面,不亚乎两种情景,会长办公室还有窗边。
哈南的脑后金色的细辫子被吹得狂舞,普泰发觉这个房间就和外面温度没什么区别,哈南好像特别享受这种寒冷的冬风。
他可能是唯一热爱冬天的人。
“会长去了西部。”
哈南去哪了普泰要和会长知会一声,会长去哪了也哈南有权第一时间知情。
“他最近特别迷信,是不是老了都会这样。”
哈南用手撑着窗沿。
哈南记得约拿米每次去完西部,都会和他分享自己听到的新奇预言。
说实在的,哈南本人不敢恭维。
“山羊的预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泰普并不认为约拿米是一个迷信的人,会长一直是一个谨慎睿智的人,有时候他看见会长安静得坐在火炉边,转动手指安静不语。
泰普知道会长在深思,山羊的话可能只是会长的引子,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什么。
“我没什么信仰,也不相信这些。”
冰凉的风让哈南觉得头脑清醒,他回到了这个时刻警惕的地方。
身后那个男人是约拿米的亲信,普泰负责打开他通往星岛的通道,哈南姑且把他成为会长的“亲信”。
“为什么不去和公会里的人碰个面?”
对于哈南,普泰最疑惑的是他孤僻的性格,公会的人对哈南并不熟悉。
哈南就像是影子一样,白天不出现,只会在公会需要的时候悄然浮现。
他就像是公会里的传说一般。
“有的霉头不要自讨没趣去触。”
哈南把窗户关上关紧,普泰觉得耳边呼啸的风声终于消停了,他松了松肩膀,他被冷僵了。
哈南的房间竟然是风口,怪不得他一进来就觉得这个房间格外的寒冷。
“因为巴尔干?”
普泰见过巴尔干,巴尔干身上没有会长内敛的影子,他可能更像他的母亲,要普泰怎么形容呢。
巴尔干的野心写在脸上。
“算是,我不善于争风吃醋。”
哈南转过身,他把巴尔干异样的表现称为“吃味”,一直在公会里以神秘著称的哈南其实对公会里的事情并不陌生。
“但是你被公会认为是传说,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否真实存在。即使头发里有虱子,但你总不能把头发铲掉而躲避虱子。”
哈南不能因为忌讳巴尔干而不在公会露面。
普泰还记得刚才的寒冷,他搓搓手,他知道哈南一直在默默为公会料理见不得人的烂摊子。
他当然也知道巴尔干年轻鲁莽,心胸狭隘难成大事,他都知道公会都明白。
这就是为什么约拿米一直看好哈南这个青年,约拿米爱他的儿子,但爱归爱,公会的未来和他疼爱自己的儿子根本是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