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西在隔天,迎接了同一位造访这栋洋楼的问询者。
西因士获得了兹埃利长女米拉原始字迹的信样。
杜尔西可以感觉到这件事情对三脚山羊来说非同小可,山羊愿意在这个小玩笑上面较真这很可能代表这个压根不是小玩笑。
这是一种挑衅。
“营”对山羊有求必应倾尽所能。
既然山羊想对这些东西刨根问底,把最后一丝的疑惑都弄明白,杜尔西便会使出看家本领。
“我的技术在我的异能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杜尔西脱下手套解释到,在这个干冷的空间里,她把所有仪器装备都移开,她决心献一下丑。
像她这种精细工种,最考验人的感官,肉眼分辨率、嗅觉、听觉、触觉。
瘦狗的失手是无心的也是必然,因为杜尔西的异能挑战了瘦狗肉眼辨认的极限。
一百和一百零一的的差别,就是后者更胜一筹。
杜尔西不是破坏型猎人,她的猎人种类有别于哈南和西因士,从体格上看她不高大强壮,五感其实也不及西因士那般锋利。
她之所以成为一个极致的仿造专家,得益于她童年奉献给工作台的时间,发扬于上帝赠予她一点点的天赋,最终被她的异能一锤定音。
“我的异能让我全身都可以分泌出丝线,它们连通我的感官,我能做到的就是辨别他们是不是出自同一人手,结果可能就像我昨天说的一样。”
杜尔西手臂开始有线长出来,她的线可不止可以连通她的感官,异能是一个证明世间奇妙的事物。
她手臂的表皮不断有丝线钻出来,丝线就像她的手一样越来越多丝线在纸张上面磋磨。
“既然异能可以代替手,为什么还要用手劳作。”
西因士根据杜尔西的解释,脑海中早就有疑问。
丝线可以连通感官,那么这些丝线完全可以完成手可以大部分的精细工作,应该说是做到比手更加细致。
所以杜尔西的手完全可以称得上摆设。
杜尔西从刚才开始她垂直手不说话,西因士认真的看着她分泌出大量的丝线,白色的丝像是有意识一般对纸张进行摸查。
杜尔西很安静,她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双手交握着身体前倾俯身坐在椅子上。
一滴汗,滴在地上,西因士听见了,他抬头看见杜尔西的额头青筋微微浮了起来,在这个干冷的环境下杜尔西滴下第一滴汗。
她额头出现了了一层薄汗,她似乎正在高度集中注意力。
西因士眼睛扫动,过了良久丝线开始收回缓缓融入杜尔西的体内。
杜尔西在此期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她静坐了一会儿草草的擦了一下汗。
“你问我丝线能不能代替手,当然可以,但是我会很累。”
想象你控制两只手还有控制成千上万只手,那一个更加加耗费精力。
杜尔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杜尔西本人也会出现眼花的时候,何况是臭狗。
“和我猜的一样,笔迹的力道不一样,你若想深究我也没有别的方法了,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杜尔西由始至终都在用镊子夹东西,这可能就是匠人特有的严谨。
“你对瘦狗死的事知情吗。”
巴赛勒斯说瘦狗死了,从他认错画没多久,消声灭迹了。
听着西因士把信折叠的声音,杜尔西愣了一下。
“因为他认错了画吗。”
杜尔西心像是被电击了一下般,她突兀的抖了一下。
“可能那只是引子吧,确切的说他吃里扒外。”
杜尔西把外套穿上,她被同行突然的噩耗惊呆了。
“你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
西因士看杜尔西的表现,她被吓得真切。
“我只要做好我的分内事就好了,听这些对我没有任何的帮助。”
杜尔西看向西因士,瘦狗的死,死得蹊跷突兀。
如果西因士不解释,她会以为瘦狗因为鉴别失误惨遭封口。
她那一刻不禁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
“你们有忠诚就足够了,冲锋陷阵都是山羊的人,尽力支持我们就好。”
西因士做了一个回见的手势,他最近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忙。
一仆二主是不允许出现的,猎人对叛徒的容忍度几乎为零。
……
“我的朋友,我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但是我真的希望我们南方和你们北方可以一直这样融洽相处下去。”
铁砂大陆辛达理城,三脚山羊公会,巴赛勒斯的温室里,这里有北部没有的光热,有北国不曾拥有的景观。
巴赛勒斯推了一个银盘给前来拜访的约拿米。
“但是很显然有人不乐意看到我们相互帮助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约拿米拿起银盘上的信。
“山羊的仿造师鉴定后告诉我,这是北方的手笔,我希望你也知情。”
“确实是北方的手笔,我可以闻得出来。”
约拿米把信折好,微笑的说到,他知道北方势力的暗潮开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