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阿尔玛对特蕾沙和罗曼这对活宝同桌印象深刻。
“那是罗曼。”
塔特注意到,一路上他和阿尔玛有问有答,但是阿比波完全不对外界的声音产生反应。
“他就是罗曼,啊,我这个脑子……”
阿尔玛腾出一只手敲敲脑袋。
“我竟然没认出他,他并不像传闻一样恶劣。”
阿尔玛扶了一把阿比波下滑的盆子。
罗曼的传闻近乎猖獗,就像矮曼的经典名言一般——所有良好的品质被一点黑色的劣迹贬得一文不值。
“我也是在来星岛选拔的时候才真正认识了罗曼,谣言总有一天会不攻自破的。”
塔特说,男人有三种途径获得同性的认同,压倒性武力,超群的能力还有上述两者的结合。
罗曼是上述两种的集合。
“他和他的同桌都是很活泼的人。”
一直被首都学院的导师诟病为病态的叛逆的罗曼,在星岛接二连三的被执教的老师表扬,星岛可能是罗曼的新的。
“我只觉得特蕾沙很活泼。”
罗曼不是活泼,他只是牙痒痒想说话,虽然塔特认可罗曼的“拳头”,但是他还是记得罗曼叫他“鼹鼠”。
他觉得有些不堪入耳,他比鼹鼠长得端正不少。
“特蕾沙单独或是罗曼单独,我都不会觉得他们任意一个人活泼有趣,但是他们凑在一起他们就显得很热闹。”
阿尔玛示意转弯,他们要把阿比波放好,才能进行下一步。
特蕾沙和罗曼,如果没有罗曼在一旁的低声嘲讽,特蕾沙的提问显得很正常。
如果没有特蕾沙的提问,罗曼就像是一个在不断发牢骚的人。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老师,其实我觉得他们是两类人。”
特蕾沙很有亲和力,罗曼则是另一个极端,可能真的如阿尔玛口中的,两人因为存在极大的差异所以更加能衬托对方的某种特质。
“你是这样想的?我要怎么说呢,塔特,这是刻板印象,你们对特蕾沙的认识是她是一个友善的人,可能这个结论从别人口中得到也可能亲自证实过。”
阿尔玛很健谈,她在和刚认识的塔特天天说地,她比起老师更像是一个年长的朋友。
“当你对罗曼形成了一个既定看法,那么反光环效应来了,罗曼一言一行一旦只有一点点他飞扬跋扈的影子,你的看法就会被放大放大,放到最大。”
阿尔玛不止是一个古生物知识家,她更是一个思考者。
“所以作为老师的我,也会时不时的陷入这种惯性思维。所以我会经常试着在事物对立的方面看待我的学生,我的同僚。这个方法无法完全避免认知错误,但是最起码可以把认知的偏差降到最小。”
学会擦亮自己的眼睛,真正的看待一件事物,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上实属不易。
阿尔玛并不健忘,她忘记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的自我介绍,她忘记说明时间点,她忘记特蕾沙的名字,这些事情可有可无。
但是作为一个老师,阿尔玛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她并不需要对一个学生进行定性,这个学生无药可救这个学生是可塑之才?她要做的仅仅是真正了解她的学生并适当的引导他。
“……我们到底要走去哪里?”
塔特很动容,他不是不明白这种道理,他只是没有想到在阿尔玛口中这些话让人这么的难忘。
“噢噢噢,走过头了,我们原路返回。”
阿尔玛发出感慨声,转动手指,他们急转弯,阿比波因为快速转身的离心力猛的动了一下。
“这些话是你的感悟,还是别人对你说的,我的哥哥也对我说过一些类似的话,抽象但是这么真实。”
塔特说到。
人类一开始的愚昧,可能因为三言两语看透世界道理,世界的终结就是开始清浊分离。
塔特直到那一刻才明白为什么他的哥哥会选择石雕,而不是家族的骄傲与荣誉。
他为什么会举起手,为什么会走上讲台再被请下去。
“看来是一句影响着你人生走向的一句话,很遗憾这个道理我到现在才明白,我用三十五年的亲身实践最后领悟了它。”
阿尔玛说没有人在她人生里面对她进行提点,她是以身试险才明白的道理。
“或许你不以为意,但是很多话只有你亲身经历你才懂得它的意义。”
……
塔特摸了摸阿比波的植株,感觉它不捕食的时候就像一棵植物,只有在猎物出现电光石火间,它才会露出它动物的本能。
“我能经常来照顾它吗?我真的挺喜欢它的。”
塔特在处理阿比波的胃液残留物的时候表现得任劳任怨,可能他真的是热爱吧。
“哇哦,即使是我这个培养者都会时不时的嫌弃它们,你竟然会主动要求留下……”
阿尔玛把手套脱掉听到塔特的话感到倍感吃惊。
“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
在塔特的的抚摸下阿比波很安静,毕竟它不是一只狗它不会翻肚皮。
“我不喜欢兴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