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依旧锈迹斑斑,但剑身散发的阴邪之气却让孙天眉头微皱。
“这是主上留下来的法器,在墓中吸收了无数年的阴气,能被它斩杀也是你的福气。”干尸声音低沉嘶哑。说话的同时,浑浊的污水里,溢散出一缕缕漆黑的阴气,汇入他的身体,修复了崩裂的角质。
好家伙,倒是把这个忘了,这座大墓建在绝佳的风水宝地上,等于是天生的阵法,这鬼家伙可谓是占尽了地利
不过这样才好玩
孙天不忧反喜,好久没碰到如此难缠的动手了。
“一剑定魂”
刷
一道极致的银光自长剑而出,光芒万丈,瞬间昏暗的墓室竟被照射的宛如白日,银光疾速射向干尸。
那道银光里仿佛蕴含着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干尸握剑的手忽然颤抖,似乎拿不稳武器,它改为双手握剑,双臂颤抖。
而孙天趁着对方抗拒的间隙里,直接腾空而去,漂浮于干尸上空,双手飞快结印。
一道剑气自他头顶凝聚,紧接着更多的剑气凝聚而出,呈圆形阵列,中央是宛如神明的孙天。
孙天闭上眼睛,双手结印还在继续,手势快的只看见残影。相应的,剑气也愈发璀璨愈发锋锐,发出刺目的银光,将墓室染上一层白银色的光晕。
突然,一切手印停止,归于合十。轰空气发出沉闷的巨响,一道巨大的银剑从剑气阵列中爆射而出,笼罩黄袍干尸。
嗤嗤仿佛水倒在沸腾的油锅里,黑色的青烟冒出,深陷巨大银剑的干尸发出了凄厉的咆哮声。
等银光散去之前,孙天悠然道“二剑回头”
银色巨剑散去,干尸浑身遍布灼烧痕迹,角质崩裂,露出漆黑血肉。但他却没有丝毫愤怒和杀意,甚至不想再继续动手,只想息事宁人,和气生财。
然而孙天却没有这种念头,从天而降给了他一剑。
长剑刺在头顶,在气机“砰”的爆炸声里,干尸头顶的硬鬃炸碎,角质炸碎,露出了黑色的,宛如心脏般搏动的大脑。
这一瞬间,干尸眼里恢复了清明,摆脱施加在身的禁锢,“咔咔”头骨在极端事件内再生,伸手一握,握住了破水而出的青铜剑。
剑势反撩。噗这把据说是干尸主上遗留的青铜剑,当真是不俗,竟远超孙天意料,轻易的斩破了自己体表的银光,于胸口留下入骨伤痕。
而流淌出来的不是银色或红色的鲜血,而是漆黑如墨的液体。
中毒了孙天心里一沉,感觉大脑一阵阵眩晕,这怎么感觉像迷药无语,他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这东西。
两具强大的肉身在空旷的墓室里厮杀,打的碎石滚滚,打的浊浪排空,打的整座墓穴都在摇晃,在颤抖。
过程中,孙天以剑气消耗着干尸的阴气,而干尸则以青铜剑侵蚀着孙天的肉身。
不同的是,这里是干尸的主场,阴气浓重的地底墓穴,而孙天则是空中楼阁的状态,得不到补充。
“你不是我的对手,为何不逃”干尸一剑刺入孙天胸膛,发出闷雷般的说话声。
“你既已经苏醒,不杀你,周边生灵无法幸免。”孙天回答。
“我不愿毁了这座墓,还主上黄丹,我便放你们走。”
“还不了。”孙天遗憾摇头。
倒不是他不想换,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黄丹被老相士用了,虽然不知老相士用了何种手段,但是想来是还不了了。
“那就去死吧”正要绞碎眼前敌人的五脏六腑,突然,空旷的墓室里传来了擂鼓声。
砰砰,砰砰,砰砰擂鼓声越来越剧烈,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干尸忽然感觉到了手臂的颤抖,原来那剧烈跳动的是对手的心脏。当心跳达到某个节点时,一道宛若火焰般的银纹从眉心浮现,燃烧起银白色的火焰。
孙天身躯开始发生变化,体表的银光竟开始实质化,眨眼功夫,一具银光融成的银铠笼罩在孙天身上,而当银铠完成的一刹那,滔天威压如同涛涛巨浪迎面扑来,压的干尸差点跪倒在地。
此时孙天缓缓舒展身姿,体内发出“咔咔”的声响,他扬起脸,露出陶醉之色“舒服啊”
他抬起布满银甲的手,握住那柄青铜剑,轻轻一捏。
咔嚓咔嚓咔嚓
直接碎为一地
“其实,吾并不想用出这一招,那样对吾来说,消耗实在太大,需要很久的调息才能恢复过来。可是吾更想速战速决”孙天淡淡道。他目光冷淡的看着干尸,眼里饱含威严,仿佛远古的君王苏醒了。冷漠、自信、睥睨天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是什么怪物”见到这一幕的干尸,露出了极具惊恐的表情,色厉内荏的咆哮。
回答他的是孙天的手掌,缓缓按向他头顶,干尸迅速暴退,不甘心束手待毙。但孙天仿佛无视了距离,手掌依旧缓慢,却不可阻止的按在了长满粗硬鬃毛的头顶,无声吐力。
砰气机的闷响里,干尸双眼一瞬间呆滞,邪异的身躯绵软,似乎失去骨骼的支撑,颓然倒地。
“主,主上我不能再等你了。”干尸艰难开口,充满了不甘。
孙天指尖逼出一粒精血,俯身,在干尸额头画了一个逆向的“剑”字。
银光一闪而逝,沉淀入干尸体内,让他再无法动弹。感受到体内的变化,知道自己被封印的干尸,露出茫然之色,低沉喝问“为何不杀我”
孙天银光闪烁,火焰银纹消散,周身的银铠也尽数褪去,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十余秒,可就是这十余秒,这场战斗已经结束。
孙天温和道“杀你有什么难,你只是一具遗蜕罢了。你的主上,是谁
“你想套取我主上的信息”干尸狰狞丑陋的面庞露出不屑的表情。干尸的语言,和如今的大汉官话很像,细微处的发音又有所区别。
人族自古占据中原,历史虽有断层,但人族一直存在,语言变化不是太大。这家伙对自己的主上很忠心啊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