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双影会谈在木叶一方有些心不在焉的情况下,没什么进展就结束了。
双方都很清楚,谈判本身就是一种需要不断地拉扯彼此的耐心,来回试探彼此的底线,反覆展示彼此的武力之后,才能最终得到一个让双方都勉强满意的结果的行为,越是心急,反而越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雾隐一方有着辉夜怜的武力作为保障,可以理所当然地在提出条件的时候狮子大开口一点,但木叶作为综合实力更强的一方,也不可能会像是无力反抗雾隐的小国一样,对雾隐提出的条件全盘接受。
可以预见的是,双方至少还要就和平条约的具体条款,来回交换上好几天的意见,才有可能拿出一个最终版本的和平条约来。
不过这些事情暂时与自来也无关。
此时的他,正一个人在附近城镇的居酒屋里喝着闷酒,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
好似想用这种方式,将自己今天遇到的糟心事全都驱逐出去一样。
“欢迎光临,请问要喝点什么?”
“一壶清酒就好。”
“好的,马上为客人您准备好,请问您打算坐在哪个位置上呢?”
“这边吧。”
“欸?可是客人,这边已经有其他客人坐了……”
“我就是来找他的。”
轻轻地衣物摆动声中,有人坐到了正在喝闷酒的自来也对面,白发的中年老男人抬头看去,见坐在对面的是有着一张年轻俊美,意气风发脸蛋的黑发少年,当时脸色就是一黑。
“别以为木叶和雾隐正在进行议和,你就可以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盘外招来影响我的心境啊,辉夜怜?”
“木叶和雾隐见面就要喊打喊杀的时代已经暂时过去了,别一上来就把敌意拉得那么高啊,自来也,”辉夜怜拿起自己的那壶清酒倒了一杯,一边小口地尝了一口,一边用像是个正常少年郎的轻松语气,对已经满脸酒气了的自来也说道: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一问被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托付了预言的你而已。”
“被托付了预言又能怎么样呢?”自来也苦涩一笑,神情低落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我只不过是个在失败的枯井里拚命挣扎,却怎么也没办法跳出井口看到更广阔天地的癞蛤蟆而已,回答不了站在井口之上的你的问题的。”
“这么认真地在贬低自己,你就那么不想看到长门和我混到一起来吗,自来也?”
面对辉夜怜的追问,自来也主动偏开了脸,一边将手边酒壶里剩余的酒液全部倒出,一边在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是落寞的表情来。
“‘晓’会跑到铁之国来接受大名的雇佣,成为双影会谈的护卫,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我只是给他们发了一个可以加速打响自身知名度的机会而已,真正决定要不要来的人,还是他们自己。”
辉夜怜放下了手中被一饮而尽的酒杯,随手把它和那壶味道寡澹的清酒一起放到了一边,然后才不紧不慢说道:
“弟子总是会长大,然后根据自己的人生经历,选择不同的人生道路的,总是希望他们还是你记忆中的模样的话,可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老师啊,自来也。”
“你以为我是看不出来你在利用长门来替你吸引火力吗,辉夜怜?”自来也低吼了一声,下意识地将自己手中的酒杯给捏成了碎片。
“你让他们来负责护卫工作,见证我们两个村子之间签订的和平条约,就是为了让长门和他的轮回眼被其他三个村子注意到,好让其他村子的人分心去关注长门和‘晓’的行动,没办法再全心全意地去钻研打败你和雾隐的方法,对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长门和弥彦,其实是在知道我在利用他们的前提之下,依然还和我进行了合作的呢?”
辉夜怜用手指轻轻叩了叩桌子,指着被自己说得一愣的自来也,缓缓说道:
“自来也,这种时候还自我麻痹自我欺骗就有点没意思了……长门和弥彦两个人,是以自己的意志创建了‘晓’这个和平组织,并一点一点在身边聚集起了大量志同道合的同伴的人的英杰,你真的认为,白手起家走到这一步的他们,会天真到认为我给他们的馈赠是不需要回报的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