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并没有直接把辉夜怜和他说起的这个大胆猜想分享给联合调查组的其他人。
一来是因为这次的事件还有太多的谜团等待着破解,不能一上来就用一个看起来有些合理的猜想把其他方向的思路全都堵死,二来,也是为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地维护一下宇智波一族的声名与尊严。
自己作为被宇智波一族寄予厚望的天才少年投向了敌对势力这件事,本身就足以让一直在要求木叶将他从雾隐夺回的宇智波一族受到巨大的反噬了,要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多出一个诈死离村,然后鼓动群龙无首的“根”部成员叛逃,并且主动制造了针对木叶忍者的袭杀事件的宇智波带土的话……
宇智波一族曾经高高在上的骄傲名声,绝对会被一波直接踩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去。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因为自己叛变的消息而被惊掉了下巴的自来也,却并没有在与木叶的情报交互中,马上把这个消息通过官方渠道传递回去。
“为什么要帮我隐瞒这个消息呢,自来也大人?正常来说,您难道不应该直接把这个消息传递回去,然后让四代火影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宇智波一族吗?”
第二天的情报交流结束之后,宇智波止水单独叫住了偶尔还会因为下巴吃痛而倒吸冷气的自来也,很是直接地向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现在已经不是老头子和志村团藏的时代了,这种牵扯到多方利益的情报,可不能简单地放在三两句话里传递回去啊。”
自来也推了推自己依旧在发酸的下巴,看着脸上稚气满满的宇智波止水,叹着气说道:
“因为你被雾隐掳走的事情,坚持想要要回你的宇智波一族和放弃了日向诚的日向一族之间已经闹得很僵了,要是在这种山雨欲来的时候,再没头没脑地传回去一句‘宇智波止水已经变成雾隐的形状了’的情报的话,谁能保证舆论对宇智波一族的反噬不会被外面的有心人给利用起来呢?”
“……您会这么想,我还挺惊讶的。”宇智波止水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说道:“虽然说有‘白牙’旗木朔茂的例子在前,但宇智波一族和木叶之间的关系应该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吧?”
“我是在担心辉夜怜那个家伙借题发挥,然后找机会再把宇智波一族里本就对木叶不满的激进派给挖一批出去。”
自来也没好气地瞪了宇智波止水一眼,
恨恨地说道:“你都在他的影响下变成可以毫不介意地承认自己是忍刀七人众的模样了,总不至於连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理念和算计人的手法都没见过吧?”
“四代目的话,最近应该是没什么兴趣再挖一批脾气差劲的宇智波回去给村子添堵的。”
宇智波止水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语气复杂地说道:
“再说了,族里那些把写轮眼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家伙,也是不可能接受得了四代目的想法的……您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四代目会想要挖宇智波一族的墙角的。”
“哼,谁知道,在事情可能会与辉夜怜相关的时候,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好防备总是不会有错的。”
见自来也一幅保持偏见不动摇的模样,宇智波止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向他道了一声谢之后,就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而自来也则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在房间里继续等了大概两三分锺之后,长门那高挑消瘦的身影,便又从大门处如同幽灵般飘了进来。
“止水和你聊完了吗,自来也老师?”
“一个被辉夜怜带歪了的小子而已,不过他年纪那么小,也不能把责任全都怪到他身上去。”
自来也摇了摇头,虚着眼看向了依然没有佩戴忍者护额的长门,颇为感慨地说道:
“不过,比起变成了辉夜怜形状的宇智波止水,还是长门你的变化,比较让我惊讶啊……你真的下定决心,要把晓组织变成一个完全不同於忍村的存在了吗?”
“总是戴着忍者护额的话,别人也不会相信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要通过沟通与对话来实现和平的中立组织啊。”
长门笑了一笑,稍微有些骄傲地扬起了下巴,对着自来也发问道:
“感觉怎么样,自来也老师?这种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其他国家大名的府邸上,并且借助其他忍者村的力量来搜查情报的体验,应该要比自己偷偷潜入别国境内,然后悄悄摸摸地在暗中收集情报舒服得多吧?”
“也就只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才会有这种胆大妄为的冒险想法了,”自来也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就没有想过,在你公开出现在砂隐本村的时候,是有可能会被当成是其他国家的间谍而遭到围攻与囚禁的吗?”
“当然想过,不过我觉得自己有能力在砂隐全村的围攻之下全身而退,就算尝试一下临时冒出来的新点子,应该也不至於说会出现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态,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长门的表情很是坦率,英气的脸庞因为带上了自信的光彩而变得更加引人注目了起来,自来也看着那张无比坚定地认为自己可以无惧砂隐的围攻,认为自己能够为这个混乱的时代带来改变的年轻脸庞,感慨万千地叹了口气。
“真的长大了啊,长门……你已经走到了就连我这个老师都未曾踏足的领域去了,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思想上都是,大蛤蟆仙人所说的那个改变世界的预言之子,应该就是你了吧?”
“那也不一定啊,不是还有那位谁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的四代水影辉夜怜么?”长门轻轻摇了摇头,“说起改变世界的话,正在大刀阔斧地改革雾隐村的他也是走在了时代前列的人物啊。”
“……就一定要提起这个叫我气不打一处来的名字吗?”
自来也又捂住了自己的下巴,感觉自己被长门的这番话气得有些牙疼,“我承认那个家伙真的有改变世界的可能,但是现在是我们师徒二人的独处时间吧?你就不能好好地享受一下我这个老师对你表达的吹捧与称赞吗?”
“因为气氛稍微有点太活泼了一点,不太适合进入下一个话题,所以我想着用辉夜怜的名字来冷却一下这里的氛围……看起来效果可能有点太好过头了一些。”
长门没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将两人的对话拉入到了一个非常认真且严肃的话题中来:
“自来也老师,你觉得我们这次,有机会把‘根’的人一网打尽吗?”
“很难,”自来也对此并不是很乐观,“我们对他们暗中发展起来的势力了解太少,甚至连他们发动这次袭杀事件的根本目的都无法揣摩出来,在这样的情况,只要他们及时地收手销声匿迹,我们几乎就没有可能再抓到他们的尾巴了。”
“我想也是。”
长门点了点头,“和在暗中挑动是非的‘根’的战斗,有不小的概率会变成一场很漫长的博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在暗中发起突袭,但站在明面上的各大忍村,却不见得每次都能及时地做出合理的应对,要是拖得久了,说不定还真会被他们找到挑起战争,重新让忍界乱起来的机会。”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