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开发这个咒印体系……实际上是想对这种持续了很多年的关系,做些什么吧?”
“哦?说说看你的想法吧,纲手姬。”
看到辉夜怜的脸上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纲手往水影办公室里为客人提供的椅子上一坐,一边轻咬着自己嫣红圆润的指甲,一边用很是复杂的语气说道:
“正常来说,雇主和忍者之间的关系,总是雇主要更占据主动一些的,他们向忍村发布雇佣委托,本质上是认为忍村开出的价格和派出的人手符合他们的预期,再加上忍村长期积累下来的信用,才让他们带着酬金高昂的委托,找上门来的……”
“虽然表面上看是雇主有求於忍者,但如果忍村给出的价格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而选择其他开价更低,信用也还说得过去的小型忍村……也就是说,雇主们,掌握了要不要雇佣忍者的最终决定权,在与忍者的往来之中,他们才是真正占据了优势和主动权的一方。”
“不错,”辉夜怜点了点头,用很是赞许的目光看向了纲手的眼睛,“各国的大名,也是靠着对大量任务资源的掌控,以及增减忍村经费的方式,来实现对忍村这一战争工具的控制的……该说不愧是三忍中唯一的女杰吗?虽然荒废了不少时间,但眼界终究还是高出普通忍者不止一个档次啊。”
“我就当你这是在称赞我好了,”纲手俏脸一黑,轻咳了几声之后才继续说道:“但是,你开发的那一系列的咒印,以及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的阴封印……完全就是冲着让使用了它们的人,彻底离不开雾隐而去的吧?”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辉夜怜环抱双手,平静的语气之中却隐藏着凛冽的寒意,“让身体重归壮年甚至青春时期,不需要任何锻炼和劳累也能保持良好的身材……这可是我们这些站在忍界巅峰的忍者花费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才最终开发出来的s级忍术,想要以凡人之身获得使用它们的权利,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怎么行呢?”
“但是,为什么?”纲手咬着自己丰润的嘴唇,依然无法理解辉夜怜要这么做的理由,“如果只是想让大名和商人们全部站在你这边的话,直接使用幻术不是更加快捷有效吗?你身边那个宇智波家的小子,没记错的话就是幻术领域的天才吧?”
“幻术虽然好用,但终归是有限制和可以被破解的隐患存在的,你能想到用幻术来达成相同的效果,足以证明你是个优秀的忍者,但,也就只是个忍者而已了。”
辉夜怜笑了笑,语气古井无波地回答道:
“用幻术操控目标,一旦被人将幻术破解,我们就只会得到一个个满溢着对雾隐的愤怒与仇恨的目标,并且很难再次把他们争取到我们这边来。
但对於那些因为我的咒印与你的阴封印而站到了雾隐一方来的人们来说,就算他们日后知晓了使用这套组合忍术,会持续消耗并缩短他们的生命,他们最多也只是向我们表示一下抗议,敦促我们尽快开发出副作用更低、效果更持久的组合忍术来,而不是选择与我们翻脸。”
“没有人能够拒绝青春与纵情享乐的诱惑,特别是对那些掌握了大量的财富与权力,却因为身体的衰老而不得不舍弃自己欲望的贵人们,一旦品尝过恢复青春恣意放纵的滋味,他们就再也没有资格在我们面前占据主动了。
哪怕在此之后我不再对雾隐进行任何改革,只要这两个术式能被传承下去,雾隐在与水之国的交涉之中,也永远都是占据着主动的一方,像是被大名削减经费和忍者名额之类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再次出现在雾隐村的身上。”
“……仅仅,只是如此吗?”
纲手听着辉夜怜的独白, 一边在心中思考着对方这番计划的可行性,并不断点头,一边却又因为辉夜怜语气当中那若隐若现着的怒气,而忍不住地疑惑着。
你在,因为什么而愤怒呢?
为什么你在说到这些忍术会持续不断地消耗那些使用它们的贵人们的生命时,会带上隐藏不住的畅快呢?
为什么在提到让忍村反客为主,不用再需要担心大名们会用削减经费之类的手段来压制忍村发展的时候……你又会生出那么锋芒毕露的冷冽杀意来呢?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纲手,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了那个一人高下的巨大卷轴。
在那之中,封存着从木叶各大忍族那里复刻而来的,记录了各族眼中重要历史事件文献卷轴。
那是在辉夜怜向木叶村提出的要求之中,可以用来抵换现金报酬最多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