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瑰集中注意力左侧机翼等着别人给你毙了吗”
教练麦奇双手撑着控制室大屏,骂骂咧咧,女aha中的暴烈脾气。
脾气不好踹了两脚旁边椅子。
一场训练结束,麦奇气压很低早就候在降落坪,苏玫瑰一下航,揪起aha少女的衣领以成年aha的力量压制,少女额头混着血还有机油味咬牙坚持。
“还想不想第一名”麦奇大吼。
苏玫瑰抬头,少女眼底是坚韧“想”
麦奇手一甩,少女身体朝后,脚步后侧半跪才支撑住身体平衡,她低头喘着气,一缕缕凝成结的金发被薅到耳后。
“训练”教练麦奇看看了一眼,冷哼。
方茧赶紧去扶好友“玫瑰,别练了吧,再练就废了。”
说起来,方茧是真后悔,那天要不让玫瑰帮高松年搬卷子哪有后面这一串幺蛾子,也不知道跟梁髓之说了什么气得她这两天发疯一样耗在训练上。
“阿茧。”苏玫瑰慢慢抬头,眼前被血糊了大片。
她侧身呸了口血。
“我是不是挺招人烦的。”
训练持续到晚上,教练麦奇点了根烟朝外吐了两圈,见机舱打开少女扯了一把扶手从舱上跳下、
“苏玫瑰跳舱不规范”
夹着烟的手抖了抖,吼了两声
“给,牛奶补充营养”麦奇拍了一把少女肩膀,递过一罐牛奶。
苏玫瑰靠着栏杆望着一片空白的停机坪,得了牛奶。
“谢谢。”因为连续呆在压力不定舱声音有些哑。
麦奇又吸了口烟,看着aha少女噗嗤笑了几声粗汉大笑,他吐出烟圈“苏玫瑰,你是我麦奇见过最自大的aha”
听到“自大”这两个字,她顿了顿。
握着牛奶罐的仰头喝了一口。
又听麦奇接大笑“不过十六岁的年纪最不缺的意气风发。”
麦奇吸着烟,眼底迷离。
“自大下所想给别人的,不一定是别人想要的。”
麦奇前倾身体,整个人沉侵染在烟雾中,她抖了手里烟屑“说说吧,怎么了。”
成年人总是能很看穿这些孩子心理的想法。
一罐牛奶盒被攥在手里划过抛物线落在垃圾桶,少女眼角一片红青淤交织“教练,人有上辈子吗”
麦奇嘴角叼着烟,转了个身靠着栏杆后仰,像想起了什么。
声音缭缭绕绕“有吗”
“有吧。”
苏玫瑰敛了敛眸子,心里一片翻滚“上辈子喜欢,这辈子也会喜欢吗”
麦奇瞥了一眼:“小屁孩。”手怼了怼少女肩膀。
朝不远处眺望,眯了眯眼。
“年纪轻轻谈个屁的喜欢。”
静了一会还是答了苏玫瑰的话“机甲没了导航会离飞吗”
麦奇手指向不远处夜间起飞的机甲。
苏玫瑰懵了懵“不”
麦奇抽掉手里最后一口烟,斜靠着栏杆“为什么呢”
见面前苏玫瑰摇摇头,她点了点栏杆手一撑跳至机坪,双手一撑声音阔至整个平米的训练场“因为总有人在原地等你”
教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场地回旋,一点点步入苏玫瑰的大脑。
“他等着你”
“你就得回航。”
麦奇唇角轻笑
“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只看着一片噬人的夜空,苏玫瑰勾着栏杆眼前一片模糊,浆糊一样翻滚着记忆,她的浑身冷,冷到极致,似乎血液都要凝固。
似乎听到了娇哥的声音真的要这样吗
本来自己就要死了,还得演戏给他个畅快
苏玫瑰,你就是条疯狗,不,你们俩都是疯狗
她喘着气,声音已经嘶哑他等着我,我就得回航。
“好吧,明天开始运动会,大家都做做准备。”
班主任赵京刚要走,像是想起什么指了指中间第四排的段峤“你才转学,以后就今天跟着梁髓之值日。值完日以后顺便去教务处把校服给领了。”
段峤眼角弯弯,少年满是温和“好,谢谢老师。”
一班人都走得差不多,梁随之才停下笔,慢慢一页a4纸的演算结束,关键的几点他很快解决了,这道星研究所的竞赛题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完成。
“梁髓之同学,你在算刚才老师给的题目吗”段峤靠近话还没说完,“啪”一声,少年盖上了自己的演算纸。
少年越过段峤,拿起吸尘器开始清扫。
段峤一双丹凤眼轻轻眨了眨,依旧保持友好的微笑。
一件教室通过工具打扫完全不需要太多时间,大概十分钟。
解决垃圾桶里不能自动分解的垃圾就可以了。
提起垃圾袋,梁髓之又背起自己洗得泛白的书包。
“同学,我来倒垃圾吧。”
段峤赶忙追上。
“给。”梁髓之竟然停下脚步,手里垃圾袋就直接递过。
“你倒。”
段峤微微一楞,笑容渐渐凝固,拿着垃圾袋看着消失在拐角的少年。
“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呢。”
段峤低声,唇瓣抿成一条微妙的线,少年笑容没有减少却以一种柔和到底的声线朝窗边道:“班长,梁髓之已经走了”
段峤却没有离开,而是等了好长一会温和笑两声“班长,梁同学已经走了。”
他转头,丹凤眼视线扫直窗角。
周真心从教室走出,有点局促尴尬,显然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是怎么察觉的。
“我回教室拿书”苍白的解释。
事实是李立一直催促她找到苏玫瑰的把柄,显然梁髓之贫民窟身份并不足够,李立还想要更多。
“你喜欢梁同学吗班长”段峤依旧笑得如沐春风。
周真心愣住,还没回答,段峤手轻轻捂住嘴“可是您这样暗地里跟踪不太合适呢”
周真心涨得脸红“我”话还没说完。
段峤摇摇头,提着垃圾袋走近“班长,梁髓之同学真的很聪明呢,让人可望不可及。”
“喜欢这样的人负担吧。”
段峤唇角露出温和的笑“听说梁随之同学家里环境不太好,好像有个奇怪的亲人”
少年站在门口,老人穿着极其体面的燕尾服,即便满脸皱纹还是保养得当模样,胸前一块小小的徽章上面写着段,字眼不大不小足够让人看清楚。
是个执事的模样。
老人一脸急色““您好,我想找住这的林春莲女士。”
听到林春莲三个字,少年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异样,他淡淡开口“她死了。”
老人执事精明的眼睛猛地一缩
“什么”
他有点激动,但很快又掩盖下来,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你说这房子的主人死了”
“五年前12月23日。”少年重复了一遍。
老人浑身微微一颤“那她有个女儿”
“不知道。”
梁髓之出门,“咔”一声落上锁。
书包泛白的痕迹落在老人眼里,莫名让人一股心酸。
老人想跟着再问一声,杵着拐杖却跟不上只在原地直跺脚
老人留在原地被门声震得晃了晃,他擦着汗,声音喃喃“林春莲真的死了”
“死了”
早八百年就死了”隔壁男人叼了根草,脸上红一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