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多,就有点洗脑。
原本还立场中立的郭云泽也开口跟着劝“再想想,再想想吧,余乐你再想想啊”
噎得慌。
余乐放下筷子,视线从只吃了一半的餐盘移开,说“我吃饱了。”
他一动,程文海和丁瓒都放下筷子,余乐说“海子,你和郭云泽他们玩会儿,我和丁瓒聊聊。”
程文海听话坐回去,不放心地说“丁瓒你不准动手啊,他肩膀有伤,小心直接退役。”
丁瓒气得鼻孔张开,咬牙切齿“吃吧你”
再次从食堂出来,身边就剩下丁瓒。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路,这次去了丁瓒的房间。
丁瓒的狗脾气朋友不多,他屋里住进去两个人,都因为脾气不和搬走,如今就他一个人住。
床尾还放着两个行李箱,特别大,还是打开的,余乐抬脚迈进去还差点绊倒,丁瓒在他身后急忙合上了行李。
余乐坐在丁瓒床边儿,笑,“金牌哪儿呢给我看看。”
丁瓒又把合上的行李箱再度打开,拿出三个黑色的木质小盒子,一共两金一银,摆在余乐的面前。
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瓶纪念品,是余乐叫不出来名字的酒。
余乐将目光从那瓶黄橙橙的酒瓶上移开,打开木盒将金牌拿在手里,颠了颠,沉甸甸的手感真好,“一个十米台单人,一个三米板双人。”
接着他又拿起银牌在手里颠颠“银牌的手感是这样啊”
丁瓒坐他身边儿“你要是去了,应该能拿个银牌,张阳就拿了。”
“金牌不让我金牌我更想要。”
“又不是你来,你来我让。”
余乐咧嘴开笑“听你瞎逼逼,你没我跳的好,邓总得打断你的腿。”
“反正都是咱们队的,谁拿金谁拿银没所谓。”
“真的”余乐睨他。
急于挽回余乐的丁瓒点头“真的,要是你我肯定让”
余乐笑,将银牌拿起来在丁瓒的眼前晃“你看,我想拿金牌还得你让,让我了,你就没金牌。”
丁瓒听出来这话不对劲“余乐”
余乐将银牌丢到丁瓒怀里,淡着脸说“但我不想要任何人的施舍。”
“余乐”丁瓒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想等了徐辉退役,再等你退役。”
“”
“丁瓒,这就是我能力不够的证明,跳水这一块我到极限了,就是差你们一线,你是清楚的。”
“”
“去滑雪,我可能会后悔,但不去,我更后悔。”
“”
“不试试,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能拿到金牌。”
余乐说完最后一句,视线落在了摆在自己手边的金牌,白炽灯将这团金光笼罩,发出他不能触碰的光。
他也不打算碰。
他要的,自己会争。
后来那瓶酒被他们喝了大半,丁瓒喝的最多,喝醉了。
他抱着余乐哭“这地方那么大,那么多人,我就你一个好兄弟,走了我怎么办没人喜欢我,他们都怕我,我就你一个朋友啊,余乐,你走了这地方我还能找谁说话啊”
后来他说“别走嘛,我把金牌给你,你别走,你留下陪我。”
又说“余乐,我一下子觉得好孤单,没人了,没朋友了,什么都没了。”
说“难过,想哭。”
余乐眼眶发红,又把酒杯递给了丁瓒,看着他醉倒在自己身边,吸着鼻子,抹了下眼睛。
将丁瓒安顿到床上,在床边摆了个空盆怕他吐,然后又倒了一杯水晾着。
关灯,出门。
最后转身看了床上的蒙蒙人影一眼,轻轻地关上了门。
分离总是让人难过,那是把生命的一部分割舍的痛,但余乐痛远不止这些。
他让张教练伤心,让好兄弟难过,放弃了过去十二年的坚持,去走一条遍布荆棘的路。
前路纵然茫茫,他却不得不走,去追逐心里最后那一丝余烬。
如果可以,谁不想嚣张地说,你想要金牌我让你。
如果可以,谁不想狂妄地说,我说了,你就是我的搭档,我们一起拿冠军。
如果可以谁特么想为了一片树林放弃自己悉心呵护日夜祈祷蓬勃生长的大树
如果可以谁不想成功谁不想张狂谁不想夺金啊
作者有话要说 唔,再苟两天,上了夹子后,先日6000到月底,下个月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