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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摇摇头,又忍不住再次看向星澜,目光停顿不过一秒后又收回,惆怅地垂着眼眸没说话。

白倾倾误会了她的意思:“要是实在舍不得,可以跟张导打声招呼提前离开的,你的进度已经优先大家很多了,表现也一直很好,张导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这个面子他会卖给你。”

“不用了,没什么大事的,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大家。”

白倾倾挑眉看她:“真心话?”

南初抿嘴笑道:“真的,只是,有点想起从前的事了。”

她的从前真的没什么好怀念的,如果有,那么大概率都是和星澜有关。

读书的时候她就喜欢跟在星澜后面转,追人的时候是这样,在一起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跟星澜黏在一起,像个离不开树木的树懒,现在想想自己都觉得烦,难得星澜还好脾气地受得了她。

但是念书有念书的事,她要练舞,星澜要做课题,算下来一天能在一起的时间也并没有多少,多数都是她想见星澜想得憋不住了,逃课或者在上午没课的时候早起去找星澜,陪他一起上课。

艺术生和文化生的差别从高中就有苗头了,到了大学更是明显。

星澜的课上老师讲的东西她一个字也听不懂,於是上课变成了催眠,不过五分锺的时间就能陷入深度睡眠,好几次睡太沉以至於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下课了,教室里人走得精光,只剩下他和星澜。

那时天气也和现在一样,正是往深冬走,教室太大,开了空调也不觉得有多暖和。

星澜脱了外套搭在她身上,自己坐在一边挺直了背脊写报告,也不催促,很耐心地等她醒过来。

南初刚睡醒,脑袋都是懵的,迷茫盯着讲台的位置好一会儿才会缓过来自己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怎么会睡着。

缓过来了,脸也红了。

不好意思地戳戳星澜的肩膀:“怎么不叫醒我呀?”

星澜捉住她的手指捏一捏,指尖温热:“太早回宿舍也没有其他事情做。”

南初浑身都是蜜汁自信,将这句话自动翻译为“回宿舍也无聊不如留下来多陪你一会儿”,在脑袋里溜了一圈洗脑完毕,乐得眉开眼笑,张开手臂送上一个熊抱。

“星澜你真好!不枉我牺牲睡眠时间来陪你一起接受高等学府的知识折磨!”

星澜什么都顺着她自然是好脾气地认下她的一切歪理。

少年时的事情现在想来也觉得新鲜好笑。

她哪有牺牲什么睡眠时间?

一如星澜所言,她真的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不仅白占一个位置带累周围星澜的同学一齐打瞌睡不说,连星澜的外套也要霸占。

至於陪上课,勉勉强强说得通吧。

从前是她挤着时间去陪星澜,现在时过境迁,阴差阳错倒变成了星澜陪她一起上班。

所以说有时候缘分真的很奇妙,两个人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的人有了交集,一不小心重复了曾经深入脑海的记忆,玄之又玄,总会让人忍不住升起别的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