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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嚓一声,矿泉水瓶可怜的瓶身又多了一处凹槽。

“你说,如果娶不到......我,就要一个人过一辈子的那一句,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

星澜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不带情绪,寻常得仿佛她问的只是明天几点起,早餐要吃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南初也试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以轻松些:“那个时候,至少在还没有分开的时候,应该是真的吧?”

红灯了。

车子慢慢停下,左转弯灯提示音滴答滴答,和安稳舒缓的钢琴音乐奇妙地对上了一段节奏。

南初分神听着,一直到这段音乐结束了,和谐的节奏被打乱,再然后,她听到了星澜冷静的回答:

“南初,我没有再谈过恋爱了。”

“从七年前,一直到现在,我身边也只有你一个,不是么。”

下唇突兀传来一阵刺痛。

南初面向车窗闭上眼睛,几乎用尽全力,才忍下了已经漫上喉咙的哽咽。

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她却胆小懦弱地不敢接着往下问了。

她害怕,害怕最终听到的答案不会是她想要的,害怕星澜说我没有在等你,只是碰巧工作很忙,碰巧没认识什么人,碰巧没有再遇上合适的......

碰巧,七年后送上门的还是你。

好不容易才复原了一小半的镜子金贵得要命,不敢冒险再碰一下,万一又碎了,会破烂得比从前更厉害的。

指示灯从红色跳到黄色,再到绿色,前面的车子依次通行,堵得太长,以至进程缓慢。

星澜抬起眼,歪扭的后视镜正好将副驾窗户倒映出的一切收进镜面。

留给他的只有短暂吝啬的几秒锺。

几秒过了,收回目光继续往前,通过车流往来的繁华十字路,灯光从他脸上游过,抓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

到家下车,冷空气涌进肺里,挤散了被钢琴曲填充的沉闷,也将骤停的谈话内容推到了更远的地方,很默契地,谁也没有再提起。

南初一回家就没头没尾忙起来。

放下包,整理剧本,换衣服,去看冰箱里面还有没有新鲜的菜,给三花一家清洗猫碗,倒水,换粮......

都结束了,找不到事做了,才磨磨蹭蹭回了房间,恰好和准备去洗澡的星澜打了个照面。

“有东西给你。”星澜走过他身边时垂首沉声:“床边柜子上的盒子。”

说完便进了浴室,反手带上门。

南初看往柜子的方向,深蓝色系着缎带的盒子被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走过去,熟练解开缎带揭开盒盖,印着蔷薇花纹logo的水晶玻璃瓶静静立在中央,瓶身小巧,瓶盖也是蔷薇的简体形状,内里盛着的液体粉白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