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怔怔的看着丈夫楞了片刻,飞快的道:“也有可能是皖儿因为厌恶那贱人,没好好保存这只发梳,不当心掉了那颗珍珠,不得不帮她补上!”
锺旻神情微动:可能么?
明珠立即打破了他的奢望。
“不可能。”明珠将发梳送到如雪面前,“你仔细看看这颗珍珠与原先那颗比,有何不同?”
锺皖取出发梳接近如雪时,如雪难免惊慌,只顾着赶锺皖走人。根本没有注意发梳上的不同。此时定定的看了一眼,便惊道:“这颗珍珠比原先那颗更亮更圆!”
方氏不明所以,只问:“那又如何?”
明珠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道,“说来惭愧。我做这只发梳时手头珠宝不多,所选的这颗小珍珠只能算是中品。而这般大小品质的珠子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通常五十两银子就能买到一颗。”明珠瞧着发梳上光彩夺目精亮耀眼的的小珍珠,似笑非笑的道,“但是贵公子换上的这颗珠子,虽然大小相仿,但无论圆度、亮度、霓彩伴色都属上品!这样一颗小珍珠价值百两!各位想想,他若真是厌恶我表姐,怎么放着五十两一颗随处可见的便宜珠子不用却千挑万选的买了枚上品的小珍珠?”
明华忍不住击掌道:“合情合理!”
锺旻面若死灰。正如明珠之前所讲,那孽子是为了借机讨好祺儿媳妇啊!
方氏被明珠堵得说不出话来,心知再怎么解释,也没法为儿子洗脱干净了!尽管如此,还是嗷的一声泪水奔涌而出,大哭道:“我的儿啊,你死得冤啊,死得好冤啊!你死了还要被人泼污水啊。我可怜的儿啊!”
锺旻更加失望:他的嫡子,竟然是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而他的夫人, 明知儿子有问题,却还百般为其遮掩,更意图嫁祸如雪。实在令他心寒。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他望着明珠与明华这对出色的兄妹,心中升起一股由衷的羡慕:“只是,我儿还是死在了祺儿媳妇的织房内——”
“没错!”方氏又来了精神,凶恶的道,“如雪害死了我的儿子,勿庸置疑!”
明华皱眉问:“大夫有没有说死因?”
锺老爷子犹如老十岁般有气无力的道:“说是中得砒霜。这毒发作得颇快,解救不及,皖儿撑了半个时辰就不行了。”
明珠目光飞快的射向那一间间的房屋:“表姐屋内的所有吃食,都还在么?”
简儿冷笑道:“小姐房里能有什么吃食?也就那笼蒸饺了。”
明珠又问:“茶水呢?”
“那么晚了,小姐织布不喝茶。”
明珠松了口气,对诸人道:“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方氏冷笑,胡乱的抆了把脸道:“我带你们去。”
她竟然这般主动?
明华眉头紧锁,轻声问:“明珠,你觉得是谁下得毒?”
明珠目光扫了眼方氏:“暂时不好说。”
郑氏扶着女儿,明珠明华扶着梅老夫人,一行人很快到了锺祺如雪的屋外。
当初以锺祺成亲后就要分家为由,方氏并没有好好布置他们的新房。屋子也就三间。一厅一卧一书房。外加一个小小的盥洗室。如雪为了织布,硬是将客厅截了个小间出来,用屏风与布帘遮挡。
明珠与明华进屋后直接查验桌上的蒸饺,两人眼中俱是一亮,相顾一笑!